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得了,还在生气呢。
时烟将自己靠在后边,目光随着外面的风景轻轻飘着。
天色越来越暗,车内昏暗的氛围让她变得困乏不已。
其实今天一天的事,让她身心俱疲。
自从知道身边有一个一直要害自己的人存在,就怎么也没其他的兴致了。
而且……关于有人要害自己的这件事,封则衍知不知情的?
这么想着,时烟凝眉看向身侧的男人,想要从他细微的表情或是动作里分析出来一点一滴。
但又像是幡然醒悟似的,将这个想法从她心里快速被划掉了。就算是个替代品,她对他也还有另一层用处的。
血库嘛,封则衍这个商人总不至于把辛辛苦苦养的血库给害死吧。
不过想到这个,她又萎了。
原来封则衍天天在家药膳也好,燕窝鱼翅也好,极尽可能给她补身体,就是为了她的血。
叹息一口气,她一头靠在窗户上。却逐渐发现外面的景象变了。
车缓缓停在一个雪村里。
男人从后拿来一条毯子将她整个儿地裹住,然后下车,从另一侧过来将她打横抱出车里。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雪地里,却将怀里的人护得四平八稳。
全程男人都不说话也没看她,只目标明确地带着她走进了一个亮着暖光灯的木质结构的房子。
房子不大不小,却很温馨,家具也一应俱全,颇有北欧乡村的感觉。
屋子里不热不凉,开着地暖,保证了时烟不会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冻到不能行动。
男人把她放到柔软的床榻里,帮忙盖好被子,又理了理自己衣服,最后靠坐在对面的貂裘沙发椅里,目光沉沉地与她对视。
良久,他开口:“先和你报备一下这两天我在干什么,防止你对我产生误会。首先那天离家之后我去了公司,加了三天的班。之后又在公司收到了婚纱和戒指,当然这些,现在还不属于你。”
时烟躲在被子下,床头灯将她的皮肤照得通透,明明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仍旧带着十七八岁时的稚气。
大大的眼睛里,承载着一丝烦恼:“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考虑和我结婚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有点不自知的失落。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明亮的眸光一闪一闪,颇为耀眼:“婚礼的时间地点都订好了,你难道还想缺席?”
“我……”
“时烟,对于要逃离我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觉,又是什么让你想要离开我。而我只看结果。我说过不让你离开,你就永远不可能离开。就算走得了一日,我也会把你绑回来。”
这么一番霸道的话,从其他男人嘴里说出来,或许是一种杰克苏的表现。
然而从封则衍口中说出来,却让人一点都不会怀疑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