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期掏出一条金黄色的锦帕,搭在戚牧辛腕间。
章太医诊过脉后,大脑疯狂搜刮着知识储备,开始胡编乱造,“回陛下,君侍是、是夜里承/宠太多,身体承受不住陛下的龙气,这才昏迷过去,臣给君侍开些强身健体的药方。”
赵无期:“……”
戚牧辛:“???”
诊脉就诊脉,怎么还带瞎编的呢?他好几年没有承/宠了!!
戚牧辛差点没忍住跳起来骂她,但尚存一丝理智:他现在是昏迷的人。
赵无期强忍着笑意,定定看了戚牧辛几息,缓缓道:“朕知道了,日后会注意,你回太医院备好药材送到雅宁宫。”
戚牧辛:“???”
知道什么啊知道。
她不解释就算了还胡说什么啊,有没有*过她心里没数吗!
章太医应是,提着药箱离开了。
赵无期垂眸看一眼怀里无端显得乖巧的男子,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梨子汤送进嘴里,味道竟然还不赖。
梨子的清香,甜度刚刚好,盖住了百合的微苦,既不会过于甜腻也不会过于苦涩,想不到良君侍还能有这样的厨艺。
将戚牧辛做的梨子汤喝完,赵无期又继续处理奏折,哪怕是怀里多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她批阅的速度。
她倒是舒服,他可受苦了。
戚牧辛在心里骂了赵无期八百遍,她非得抱着他处理奏折吗?就不能让人将他送回雅宁宫或是让他在软榻上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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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随着时间流逝一年进入尾声,春节将至,皇宫到处挂上了红灯笼,皇宫上下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几日前下了一场大雪,染白了宫殿廊檐,堆积的雪早已被侍从扫清。
雅宁宫,穿着赤色袄裙的岁岁如风一般从殿外冲了进来,卷翘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澄澈的圆眸。
“父君父君,岁岁想去给母皇请安,你要一起吗?”
临近年关,赵无期愈发忙碌起来,连到雅宁宫用晚膳的时间都没有,戚牧辛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她了。
他心下微动,只是垂眸便看见了一叠请帖,眼里的光暗了下来,“岁岁自己去吧,父君还有好多事情没忙完。”
因着后宫仅有他一位后妃,太君后有意将实权下放,故他需要在太君后的指导下筹办宴会。
首先是家宴,然后便是宴请大臣及其家眷,佳肴样式、座位序次等等都是有讲究的,这是他第一次筹备如此隆重的宴席,马虎不得。
岁岁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好吧,那父君你记得休息,岁岁会和母皇说你想她的。”
说完就噌噌噌跑了,徒留戚牧辛在原地暗自脸红。
奉清殿。
岁岁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微微喘气,“安敏姨姨,母皇在忙吗?”
“回小殿下,陛下在接见大臣。”安敏道,“您……”
殿内传来一道慵懒至极的声音,打断了安敏接下来的话,“锦随,进来吧。”
安敏恭敬地推开殿门。
奉清宫门槛有些高,岁岁想抱着门槛先迈脚过去,可他身上的袄裙是新换的,会脏。
他犯难时皱着张小脸,眼睛圆圆的,赵无期觉得有些可爱,忍不住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将他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