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依你。”
“很好。这一组的动机是:任何可以因他的死亡而获得钱财的人。另一组就是罪犯:那些宗教诈骗分子,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杀害他,要不是为了报复他过去所揭发的罪行,就是为了防范他未来可能揭发的罪行。这两种动机都有可能——你和我的想法都一样。”
“假如在动机方面没什么斩获,那么,你刚才所不屑提及的凶器和下手机会呢?”
“从凶器下手很有帮助。沃尔夫是被你从印度宗师手中取得的手枪打死的。没错,我们已经查过它的号码。一年前左右,这把手枪被公然卖给赫曼·萨斯默。他宣称受到迫害——有人威胁他的生命——并设法取得许可。我怀疑他不知向谁行贿。弹道检查已经完成了,毫无疑问,那就是凶枪。
“好啦。那又怎样?你在礼拜五晚上把枪交给哈里根,之后便没有人承认见过这把枪了。他也许把它放在这间书房的书桌里,也可能为了任何原因而拿出这把枪——或许他正在叙述礼拜五晚上的事情。不,凶器没什么帮助。”
“还有另一个可能性。”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礼拜五晚上你离开之后,他把枪交给萨斯默,那么就表示萨斯默是凶手。好的,你能想像哈里根或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会说‘嘿,你忘了你的枪。下次抽空过来拿,祝你下次好运’?你能想象这幅画面吗?”
“不能。”
“那么我们就认定那把手枪放在这里,大概就在这个房间里,整个周末都在,因此所有接近沃尔夫·哈里根的人都有机会接近那把枪。换句话说,只要有下手机会,便同时可以取得凶器。这是一体两面的事。”
“那么,下手机会又怎么说?”
“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先把凶手怎么逃出房间这个问题搁一边,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任何人,也就是说,任何沃尔夫·哈里根愿意让他进来的人。康嘉小姐之前和修女们在一起,可是她后来一个人过来这里;约瑟夫在附近徘徊,厨师不确定当时的时间;从离开你之后到出现在厨房之前,康嘉小姐可能有个空当:亚瑟当时则独自待在他的房间里。
“当时没有人能看到走廊这道门口任何知道后门入口的闯入者都可以从那里溜出去——当然,如果沃尔夫愿意让他走的话。下手机会也没办法让我们确定凶手是不是家中的人,虽然乍看之下也许会这么以为。唯一能确定的是,没人记得曾在附近见过任何可疑分子;连佣人也这么说,不过。凶手本来就会避人耳目的。”
“那么我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根本毫无进展。”
“然而,我们已经确实知道有一个人要取沃尔夫·哈里根的性命。”
“两个人,”马歇尔纠正他,“假如你把哈斯佛和九九神咒也算进去的话。不过你仍然念念不忘萨斯默印度宗师,是吧?好,我们等着瞧,他今晚已经被逮捕了。我看看明天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东西。”
麦特跳起来。
“那是什么?”
门口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马歇尔谨慎地握着警枪,然后把门打开。
一名执勤的警员站在门外,递过一张纸条。
“我差点忘了这个,先生。那位修女留给您的。”
而在同时,柯罗特警佐站在一间乱七八糟又恶心的公寓中。他一进门就开窗让冷冽的夜风吹进来,但是廉价沉香那股恶心的味道依然让整个房间臭气冲天。
无论印度宗师马侯帕达亚·维拉圣南达在家或不在,如此彻底搜查实在没必要。可是警佐的太太喜欢占卜师(虽然幸好她喜欢的是收费比较低廉的那一种),而柯罗特警佐私底下不怀好意地乐得趁机捣乱一番。
此刻他容光焕发地审视这些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超高级家具。
“我想他不在这儿。”他满意地说。
管理员把她的晨袍拉得更紧些。
“我已经告诉过您五次了,”她坚称,“打从礼拜五晚上,就没见过他出现在这儿。他那时出去之后就没回来。”她在镶金框的镜中烦心地瞥见自己的身影,发现脸上还有一抹她来不及抹掉的冷霜。“那么,现在请您出去好吗?”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儿?”柯罗特继续逼问,“你不可能注意到每个人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