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楼梯是要被扣分的。
但管这事儿的路执稳稳地保持着下楼梯的步速,压根就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意思。
这也太爽了?
跟路执谈恋爱,校规随便淌啊。
户外的气温高,空气湿热,他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
路执只是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这都不扣?
那他应该早点跟路执谈恋爱。
“学霸。”他有点得意地把手搭在路执的肩膀上,“跟你谈,还有什么别的福利吗?”
他把手心摊开在路执面前:“拿出来。”
他勾着点笑,眼尾压着点轻慢的笑意,路过的某男生看见这一幕抖了抖,只当是哪个校霸在勒索乖学生。
“你别欺负人呀。”男生认出在晨会上做过演讲的路执,大着胆子说。
“我就欺负人。”方砚唯好久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顺势还抓了一把路执的校服领口,“这样欺负。”
“校霸又打人了!”男生害怕地走了。
温软的指尖,贴着路执的喉结擦过去。
轻拢慢捻抹复挑。
会弹琵琶的修长手指,柔韧地拨过去,在九月的夜晚撩出了一道干渴的灼热。
高三(1)班的教室,李舟多留了一会儿,是最后一个走的。
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正要关灯锁门,教室门动了动,两个人闯进来。
抓着路执领口的方砚唯,被倒推进了高三(1)班的教室。
李舟:“?”
这是谁打谁?
路执抬眼,扫见李舟,脸上的木讷和冰冷消融了点,换成了一种轻蔑。
“滚。”路执轻描淡写地说。
李舟现在看见路执就全身疼,书包都没拿,麻溜地滚了。
“他好怕你啊。”方砚唯说,“我之前还以为他怕的是我。”
“我们也走吧。”他说,“等下学校里没有人了。”
路执没动。
方砚唯:“?”
“方哥。”路执叫了他一声。
一叫方哥,准没好事。
方砚唯脸颊微热:“干嘛?”
路执曲起一条腿,坐在课桌上。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映在他半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像是孤岭的一捧白雪,又像是不可妄议的清高神明。
神明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