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伟才握紧了拳头,眼里透露着寒芒,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才有气无力的坐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问题不是先去解决刘氏兄弟,而是赵广志。他知道自己太多事情了,一旦让他泄露出去,他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到时候牵扯的就不单单是他了,还有曹伟。
你不是不想参与进来吗?那我就逼死你。
曹伟临了的电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想要活命的话就闭上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宣伟才怎么会是那种听话的人,你都不给我路走,我也不会再当你的狗。
如今的他,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初被他抛弃那些人的心情了。
上面的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的时候,你无力反抗。
容不得商量,只是那些人选择了沉默,而他则是要反抗。
此刻的宁思远正坐在赵广志的家中,听着他的交代。
“这些东西和账本都是我这么多年收集的证据,有了这些宣伟才是跑不掉了。至于曹伟,他很谨慎,所有的受贿都是现金形式,而且都不是自己出面,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很难追查。顶多是查到宣伟才给他的秘书和亲戚送钱,缺乏关键性的证据。”
对于这种现象,宁思远也是想到了。毕竟上一世,搬倒了宣伟才几年后,曹伟才倒台。有强势的人物出手,才算是把这个毒瘤给清掉。
这一次要直接将这么一个谨慎的老虎给干趴下,不是个容易的事。
“我知道的只是一些边缘化的消息和证据,这些东西指正力度有限就算是拿出来,最多也就是让对方陷入调查之中。一旦调查期限内找不到关键性的证据,一个市委组织部部长的报复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赵广志看向了宁思远,他习惯将事情往坏的方向去想。
没办法,这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已经改不掉了。
“曹伟的那些朋友未必会出手帮忙,那些同学也都是讲究利益的,只要牵制住了他们,他们就没办法发力了。”宁思远考虑的很全面。
这些人要帮曹伟,无非只能通过递交到省委的书信里,不在一个市里,很多事情很麻烦。
写写文章,表明一下态度,仅此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曹伟没有被调查出来问题的前提下才行。
真要是被调查出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你有办法?这些人里可是在省委都能说得上话的。”赵广志很是惊奇,宁思远的情况这么多天了,大家也都琢磨过来味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份资料翻来覆去,还能有什么变化?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被领导多看了一眼而已。
也就仅仅只是一眼罢了,在优秀的人没有成长起来之前,都不足为虑。
“他的主要关系都在洛水市,小团体的领导是洛水市的常务副市长,省委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处长而已,最多是递个话,能有决策力的还是这个常务副市长,只要将他牵制住了,没有了主心骨,谁还能帮忙?”
对于曹伟的小团体,宁思远是一清二楚,身为一个政治掮客,对于天省的政治关系和团体他必须有最深度的了解才行。
这样才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能惹,什么样的人找谁说话会比找他本人更有效。
看着宁思远自信的样子,赵广志不由得生出了一个念头,对方值得信赖。
“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好。如果没有这些人的阻碍,那市纪委办案的时候,阻力就会小很多。以前我只知道他有小团体和背景,但没想到你都调查清楚了。”现在的赵广志是真的看不透了。
明明那份资料都看了八百遍了,没有什么问题,宁思远的后台也都了解到了。可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离奇的地方?能够无声无息的对一个副厅级别的领导展开调查,绝不是什么县公安局副局长能做到的。
就算是市公安局局长,都不敢说能做到。更别说,是将整个小团体的人都给调查了。
这证明在宁思远的背后,必然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存在着,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赵县长,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你才是曹伟和宣伟才最放心不下的那个人,比刘氏兄弟的危害大多了。现在他们在看守所里,只要他们两个人不犯蠢,就不会去灭这两个人的口,一定会奔你来的。”宁思远之所以放心的将人放到了看守所里。
一个是因为在带回来之前就审讯过了,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另外一个则是他不相信对方的智商会继续办这么蠢的事情。
就算真的干了,问题也不大。该拿到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候顺着线索去摸,还能抓一个灭口罪。说不准,看守所自己就能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