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倾哪会瞧不出他在打着什么心思,一盆凉水泼下,“火系圣石的力量可不是你父皇这个平凡人能消受地起的,我劝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流醉无奈,眸光中渐起的火星再次回归暗沉中,幽幽的精光里隐有执著的血色,“那么,我就去让宁华帝让出来!”
炎倾跟烈晴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的分明是计策得逞的得意跟轻松,显然刚才的话真假参半,已经将流醉套住了。
只是,即便流醉知道这是个陷阱,这两个人故意夸大其词,别有所图,恐怕还是会跳下去,绝无怨言。
他已经,冷漠太久了!身上的担子太重,无法将那个地府判官的本性完全抛弃,无法分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亦如此刻!
炎倾毫不避讳地拉着烈晴就往外面走去,空闲的左手扬着红玉折扇,优哉游哉地说道:“小醉啊,如果没法制住修浅,就来禁地找我们啊!当然,前提还是得通过考验……”
流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和两人突然消失,强悍的灵力施展出来的隐身术可不是他现在能分辨得清的。
无声地叹息,新的一天,来了吧?
绝对是以勤于政事闻名于五国的宁华帝,在他即位后头一次晚了半个时辰早朝。
对于他们陛下此次的怪异举动,诸位大臣纷纷想要表示关心,只可惜匆匆来匆匆去的修浅,一点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色彩艳丽,精美绝伦的朝服将修浅装扮得异常威严,头顶上戴着火焰色赤红的发冠,眉目俊朗,每一笔每一画似乎都是提前制好的比例,让人百看不厌!
退了朝出了正殿,修浅身上的枷锁似乎“哐啷”一声被丢弃一般,脚步飞快不顾礼仪地往御书房行去。
若无战事,便一直担当他贴身护卫的焰裴默然地跟着他加速,然后宁华皇宫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陛下前面跑,将军后面追!
事实上哪里像他们想的那么复杂,修浅因为澜零之事而心情不顺,便让人将长老殿众位长老请到了御书房,他只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无论是私心也好,公事也罢,这至纯之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简单就交出去的!
眸底闪烁着精光,再加上那两个人的帮助,他似乎已经开始觉得就这样将澜零抢过来,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至于流醉,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他跟澜零之间,如何发展起来的,他没兴趣知道。
而澜零的真心如何,他已经在意了这么多年,累了也乏了。不想再沉默下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锁住那个人!
那个少年,只是个不起眼的玩具罢了!
恶毒的心思,说不准他这是自我感觉太好还是有心诋毁,总之对于一个人绝望似的爱,足以让他在这将进二十年的沉默中燃尽所有!
谁说这世上最毒妇人心?如今也只不过是,又一桩因爱生恨的老把戏而已。只是感情是双方面的坦然,修浅肚独自困顿了近二十年,依然不曾参透!
守在御书房外面的侍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给修浅行礼,衣角滑过耳边的风声,让他们发现了陛下的焦急。
殿内,十个发丝花白的白衣老者闭目而坐,见修浅进来也不曾起身,只是坐正了身子看着他走到龙椅上坐下。
宁华国大长老面无表情地对修浅点了点头,“陛下将吾等传来不知所为何事?”
修浅食指轻点书桌,在心里组织着言辞,“诸位长老久居长老殿守护圣石,与凡尘俗世脱轨也是常情,如今这大陆已经不平静了。不瞒诸位长老,近几个月,离殇、碧野两国出现了古怪的黑暗势力,详情我们派出去的人还未查到,不过却得来了个消息,这股势力,所修习的都是汲取死气的邪术!”
大长老的面目本来就威严让人畏惧,修浅话音方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萧杀几欲震撼整个御书房!
“竟有此事?”平板无奇的话从大长老嘴里说出来,其他的人似乎连呼吸都被迫停止了。
修浅脸上同样沉重,“如此大事攸关整个大陆,孤可是不敢妄言。我们五国虽然迫于那个诅咒,没什么邦交,可是这股邪恶的势力,显然非我族类!”
大长老点了点头,“陛下所言极是,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修浅顿了顿再次说道:“离殇帝在几日前于寝宫内受人袭击,更是身中‘血仇煞’,昨夜离殇七皇子深入皇宫向孤请求至纯之火,孤就是为了此事才请诸位长老前来议事。”
大长老此刻的脸色只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那至毒邪术‘血仇煞’竟然现世?!”
修前点头,以示所言非虚。
大陆果然是要乱了么?大长老心思百转千回,深沉的疲惫感从心底涌上,或许乱了也好吧……
“至纯之火虽然是圣石的替代品,其珍贵也堪称我宁华至宝,如此轻易交予他们可是不妥。”
大长老的话成功地点中了修浅的心思,有了他们的支持,自己的计划施行起来定然容易得多。
“如今显然已是乱世之秋,五国的确需得同气连枝,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陛下当以国事为重,用这至纯之火从离殇换得利益,也就无可厚非啊!”
修浅勾唇浅笑,对大长老的话轻声附和,是啊,他是想从离殇换取什么东西,不过不是为了他宁华,而是他离殇帝——离殇澜零!
“大长老说的极是,既然如此孤就着人回复离殇七皇子了……”修浅摆出一脸正气,俊朗的面目下是一心想要掠夺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