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洌点了点头,和湮清、洛雨他们用灵术飞快地掩饰好自己的发色和眸色,将身上的气息加以收敛后就向外面追去,脚下生风,走的没有一点留恋!要知道他们今日离开后,以后还能不能回来谁也说不准了。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却多了四个,其中一个还一直都在昏睡。水系圣石已经破碎了,如今就只剩下金系灵力还未融合,谁都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跟来时的轻松也大不相同,紧赶慢赶地跑了三天,众人说的话加起来没有十句。
花铃看了眼带着獒速度也绝对不慢给他们的流醉一眼,知道他带着一个昏睡着的人赶路绝不轻松,先前也是对獒的厌恶让他没有主动提出要替换流醉,如今也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
趁着中午休息用干粮的时候花铃开口说道:“小醉,接下来我替你带着那个少年吧。”
流醉从来不觉得花铃他们没有主动提出替他来带獒是什么大错之事,他他眼中,他是獒的主人,自然就有义务去照顾他,所以花铃提出这个建议来的时候,他还真是愣了一愣。
花铃将他的沉默当做是默许,脸上表现出来的惴惴不安总算是换上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流醉看他如此表现也只能吞下了滑到嘴边的拒绝。
几个人继续沉默着啃着他们在路上买来的干粮,已经这样赶了三天的路,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干粮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好,谁都没有什么胃口。
就在众人收拾东西打算小憩片刻的时候,一只信鸽落到花铃身旁,花铃一愣然后抬头看向湘洌他们。
湘洌知道他是要问什么,缓缓地摇了摇头后开口说道:“先前走得太急,我们没来得及给境晓他们传书。”
花铃心头一跳,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那只信鸽在地上跳来跳去的,也不敢伸手去取信笺。
流醉皱了皱眉,不解地开口唤道,“花铃?”
身子一颤,花铃应了一声,然后抬手将地上的信鸽抓了起来,取下信鸽爪子上系着的竹管后抽出了里面的信笺。
只有花铃自己知道在展开那张不大的信笺的时候,他暗中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工作,可是在看清上面写着的内容的那一刻,先前所有的准备也不顶用了!
花铃的脸色已经白得跟鬼似的,不断颤抖的手指几乎捏不住那张不起眼的信笺,这等反应哪里还称得上是正常?
“花铃?”流醉担心地轻唤一声,难道碧野那边又出什么事了?
花铃浑身一震,手中的信笺再也捏不住了,缓缓飘落落到离他最近的流醉跟前。
流醉皱紧了眉头将信笺拾起来,然后盯着那上面写的字,脸色也是陡然一变,双眸圆瞪,比起花铃来更加可怖!
“这……这……”流醉身体不断颤抖着,眼看就要站不住了,身旁的花铃早在刚才流醉拿到信笺的时候就知道坏了,这时候赶忙走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
湘洌他们颇为不解地看着两人动作,对于先前即使是面对水系圣石破碎都面不改色,现在却是一脸惊恐的流醉也表现出了无比的好奇。
眼前发黑,几乎看不到周围的情景,流醉闭上眼努力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急躁和因震惊而升起的郁气。
“发生了何事?”见他似乎平静了许多,湘洌便对花铃小声询问道。
花铃苦笑着摇了摇头,害怕会再次影响流醉的心境,只得小声的传音道:“离殇帝出事了!”
离殇帝是谁?不仅仅是流醉的生身父皇,参与过上次救助流醉灵魂之事的湘洌他们更是知道那个男人还是流醉认定的恋人!也难怪流醉会这般心神失守的模样了……
湘洌知道事态严重,脸色也慎重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花铃嘴角的苦涩笑意更甚,继续传音回道:“境晓他们也只是说离殇帝出事了,事态究竟会如何也没有详细说明,不过他们已经全都向离殇赶去了,总之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吧。”
湘洌点了点头,这是流醉也重新睁开了眼睛,挺直了背脊从花铃怀中退开,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外,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下面其实正在怒号着滔天巨浪,流醉现在已经开始深深地后悔起来,早知留父皇一人呆在宫中会出现意外的话,当初他就该说服他跟自己一块出来!
就算那张信笺上并没有说明他父皇是发生了什么事,流醉还是能猜得到这绝对跟那个神脱不了干系。这人果真心思毒辣,他究竟对他父皇做了什么?!
咬紧了牙才没有将心底的不敢和愤怒呼啸出声,流醉的身体正因极度的忍耐剧烈颤抖着。
“小醉……”花铃看着他这般情态也是心中不忍,赶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流醉的声音都有些轻微地发颤,“花铃,我没事。你带好獒,我们现在马上回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