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走过来,找范明青要了一个胶袋:“这毛发在那里找到的?”
“床上。”
真硬,比普通人的头发要粗一点……
“这是陈医生的头发一没错!”清荷看到肯定道:“那次我进诊所的时候,很不安只把目光盯在他黑色的头发上,看到他的头发又
硬又直觉得他应该是直率的人,就决定把来意直接跟他说。后来与他对视就被催眠了。”
柳下溪对他的头发印象不深。
“老四、老六,我们回去。”得到离开容许的黄随云在外面长长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见这两人还在里面舍不得走,不得不出声
唤道。
“这就完了?”姚风还舍不得走。
“黄随云,你有注意到陈旰的头发么?”这里的人只有黄随云跟死者相处的次数多。
“神经,谁会去注意男人的头发!”黄随云没好气道。
“头发有什么问题?”范明青不解。
“现场死者留下来的头发要长一点,要软一些。”柳下溪把自己从血案现场收集的头发一对比,很明显看得出不一样。柳下溪把目
光转向姚风:“你是有目的搜寻头发吧。”
姚风嘻嘻一笑,手腕一转,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死者现场相片。指了指范明青:“从这位警察大哥身上摸来的,我会点小
魔术当然眼睛利过你们手也快过你们。也看过几本侦探小说。这种血肉模糊的尸体,看不清真面目,不过是凭他身上的衣着来判定是谁
。就有可能是假面杀人事件。”
“假面杀人事件?”邹清荷与黄随云同时重复。
“也就是说死者根本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啊。我看清荷的表哥常常特意地看他收集死者的头发,总在皱眉头想必不合理的地方太
多了,却没有证据支持吧。柳表哥也有这种怀疑倾向对不对?”
真是人精啊。
没错,看不清死者的脸总觉得……不一定就是陈旰。这就得等尸检报告出来才准确,当然也不能幼稚地认为脸被砍得模糊就不是他
……一切都要讲证据。当然,现场收集的毛发未必是死者的……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如果真是病患疯起来杀人,不合理却又是正常的
。
范明青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案子起来越复杂了?还有,这不是小魔术好不好,纯粹是偷窃的行为……“回去吧回去吧!”巴不得
这几个小鬼快快走。
华医生怎么看都是社会精英,瞧瞧,身上那名牌西装……范明青知道只怕得花上自己半年以上的薪水。
华医生是自己找上警局的,要求认领陈旰的尸体。
“我要见陈旰的尸体!他在这城市是孤独的,我不能让他躺在冰冷的地方。”眼睛是红的,显然是用泪水清洗过的。“我突然听到
这事好震惊,昨天还一起吃饭……你们不会明白他是多么地有才华,凶手抓到了没有?”哽咽加上悲伤的口气看得出他与死者感情不错
。这陈大医生也是有朋友的嘛。
“华医生,这个警方已经通知他老家的父母了。接到通知后两老昏过去了,他们的伤心不会输给你。”范明青为难啊,尸体不是谁
要就给谁的啊,当然是给直属亲人嘛。估计同样为死者伤心的人不是为尸体打破头吧?
“陈医生的父母?他有父母的?他不是孤儿?”
“啊?!你不是他好朋友吗?怎么,他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瞧瞧,这朋友怎么做的……
“好朋友是意气相投不是查家底。”柳下溪把话叉开:“华医生与死者认识几年了?”
“三、四年了,在一起医生们聚餐上遇到的,他刚巧坐在我旁边,我们聊起来。不少见解相似互有启发,来往多了起来。后来我把
他拉进了心理学研讨协会,他是寂寞的人刚开始与大家相处得不好,渐渐地了解他这个人的行事方式,尊重他的习惯尊重他的职业……
他就是一只没有攻击性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