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满府的人就知道七姑娘被罚跪在祠堂,已经一整夜了。
一早,嫁到郦家的姑奶奶便带着人‘打’上了门,因为昨晚有很多下人见到留到最后的这姑奶奶面色难看地带着郦表姑娘回了家。
夏渺看着从云层中透出的阳光,微闭了闭眼,“罚跪祠堂啊。”
看来是不会死了,要知道她的思思可是一回家还没见到她这个娘便一杯毒酒下了喉,还是她亲祖母亲自嘱咐下人送上去的。
唇边勾着笑,“也不知现在荣丰院有多热闹?”
——
荣丰院里
老夫人穿戴整齐华丽坐在堂前的椅子上,面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明显病中未愈,一夜未休息好。
进门左侧椅子上,坐着一个贵妇人,和老夫人有几分相似,正是老夫人嫁入郦家的二女儿,郦飞兰之母。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丝帕点着眼角,语气中两分哭腔,“母亲,您可要为您外孙女做主啊。那、那南宫灵竟然、竟然和兰儿的未婚夫······”
老夫人脸色难看,她平日最重规矩,一向看中的嫡孙女竟作出了最没规矩的事,现在女儿还来找她要说法,一个孙女,一个外孙女,她怎么做?
大夫人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与她小姑子相对而坐,竭力平复着心中怒气,劝慰着,“小姑,你先别激动,这是遭了奸人算计,灵儿绝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谁是?大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兰儿一向心直口快,不知被你那女儿算计了多少回,名声也不好听,你说我送她来家里上学,想着表姐妹亲香,怎么就传出嚣张跋扈不容人的传闻了?”
郦夫人不等大夫人辩驳,接着道:“再则,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吧,兰儿都几次看到她和上官三少独处了,你说,南宫灵她一个未定亲的小姑娘有什么事需要和表姐的未婚夫独处,怕是早存了心思。”
大夫人气愤的也是这点,昨夜发现女儿和上官柏躺在一张床上,两人显然已经成了事。
上官柏却是一副认定是灵儿算计了他的模样,而灵儿呢,醒了只会哭。
等上官家的把上官柏带走,她忍着心痛将女儿关进祠堂,一夜未睡,调查到底是谁敢在南宫家算计她的女儿。
却没想竟然发现灵儿和上官柏这一年来,私下相处多次,府里好些下人都看见了,可恨上官柏还一副看不上灵儿的样子。
而昨天那件事,其中留下痕迹最多的居然是灵儿!怎么可能,不说她没在女儿眼中看到爱慕,即便女儿真喜欢那上官柏,她相信自己精心养育的女儿绝不会使出这般损己的手段。
大夫人心中最怀疑的便是郦飞兰,因着按她调查来的说,女儿因是算计了郦飞兰和上官柏,可郦飞兰现在却安然无恙。
又极为疑惑,她也是看着郦飞兰长大的,以这个外甥女的脑子,还真不是干得出这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