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儿听闻丈夫回家,她急忙从厨房里出来。
走到丈夫身边,伸手帮丈夫把背上的竹篓卸下来,她一边低声对丈夫说:“你拿了板凳儿,去旁边土炭窑边上与他说话。我不愿听他说话。”
陈友河闻言心中一紧,妻子这是何故?
他见妻子面色严肃,不似玩笑,心里记下了。
放下背篓,陈友河转身对着谢江南拱手行礼。
“寒舍简陋,举人公莫要嫌弃。我几位堂兄弟,在院外打制杀灭青蛾虫子的物件,屋中十分吵闹!”
陈友河说着,看向院门外又道:
“不若,我们到院外右边的空地上去谈话,可好?院子右边比屋里安静许多,可让你我静心交谈。”
此时,坐在屋里的确有听到知唔!知呜!铁锯摩擦竹子时发出的声响。
还能时不时听到咣当!咣当!竹子落在竹子身上发出的撞击声。
嘈杂的声音经过砖墙阻挡小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有些吵闹。
听陈友河这么说,谢江南便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外边畅谈。”
谢秀儿提着竹篓至卧房门口,眼睛余光无意中瞅着儿子进了屋。
一晃眼的功夫,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心里莫名的生出一阵紧张感。
她赶紧放下竹篓侧头看向门口的儿子,待看得仔细了,她发现儿子头上正绑着米白色纱布。
“儿子!”
她心中大急,急忙朗声叫道:“你站住!”
说着,她紧步走到儿子身边。眼神中满是心疼,打量儿子着用纱布包裹起来的头部。
陈新泉见娘亲焦急的神色,心中一暖柔声道:
“娘,我没事!”
谢江南正要跨步出门,见陈新泉头上带了伤回家,便停下来。
“新泉,你这是何故?为何头上绑了纱布?”
陈新泉抬头,看向谢江南说道:“见过举人公,我在集市药铺买药材时,被人撞了一下。已经让郎中看诊过。无甚大碍!谢过举人公关心!”
谢江南听后点头道:“真是无碍,便注意休息,下回多注意些。”
“好,我省得。”
陈新泉抬头看向娘亲,说道:“娘,就磕了一下门槛,已经没事了。郎中给我上了跌打药。很快便好了,不碍事的。”
谢秀儿嗔道:“你爹爹为何没看着你?他怎么得没有被撞,偏偏撞了我儿?是哪个不开眼的混球撞了我儿?”
谢秀儿心疼不已。她心里埋怨丈夫。
陈友河带了人出门,为何不看紧了些?
撞人的那人,是何人?定要寻了他赔不是!
陈新泉哪敢告诉娘亲。父亲与他分开了去办事。
他转了个念头,便柔声说:“娘,别生气,那人也是家里人生了病,心中焦急走得急切,方撞了我。他已经给我赔了不是了。娘亲莫要揪着此事不放,气坏了身子。”
谢秀儿听儿子如此说,才道:“你还疼不疼,让娘看看,你磕了何处?”
“娘亲莫急,我受伤处这会绑了跌打药,待明日拆了纱布再看也不迟。”
谢秀儿也知道,此时看不到儿子的伤情,便道:“你歇着吧,我把采买回来的物什收拾收拾。”
陈新泉急忙抢先说道:“娘,我来吧。你去看着厨房里的东西。别把那些药草烤糊了。那些药草,可是明日要送去外公家的杀蛾虫药粉,小心别整坏了。”
陈新泉可不能让娘亲来收拾采买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