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窑旁边的厨房里,谢秀儿做了一锅甜酒汤出来。
她亲自端着酒水出来,给为家里打制竹筒喷水管的堂弟们吃。
随后,又给土窑旁谈话的四人,每人端了一碗。
陈新泉正滔滔不绝的讲解他的方案,见娘亲端了甜酒汤过来。
他心中好奇,娘亲为何会在这么大热天的时节,给大家伙煮甜酒汤。
不久后,看到谢江南放下手里的笔,欢喜的端着甜酒喝起来,他醒悟了。
这是在招待宾客。
感情谢江南爱喝甜酒汤呀!
陈新泉这一讲解,便是小半个时辰,谢江南足足写满了两张宣纸,方心满意足的将纸张上的墨水吹干。
谢婉瑜斜眼看了一眼陈新泉,心道,“妖孽,一只竹筒子,能卖三十文,你是让我爹爹做恶人,去抢劫贫苦百姓。”
“讹!不过,这个价格似乎比三十文卖一斤杀蛾虫药粉要更划算。”
“那还是卖竹筒管子送杀蛾虫药粉比较合适。”
“举人公将杀蛾虫药粉配制配方交予朝廷时,可将自己的难处说大一些,并且向县令大人索要些财物!”
陈新泉见谢江南收了宣纸,又补充一句。
“这是为何!”
谢江南问道。
“无功受禄,帝王大嫉!”
“何况此番功劳大小,全凭下面的人诉说。若爹爹形象伟岸,实非善事!”
谢婉瑜本来也有这样的心思,她正想着适当的时候提醒父亲,不能白白将驱蛾虫药配方交给朝廷。听陈新泉这么说,她便趁机抢在陈新泉做出解释之前,为父亲做了解答。
谢江南闻言心中顿悟。
不过,转瞬间他又陷入沉思。
向程似道索要财物,这个事,可不好办。
谢婉瑜见父亲脸上的神色由满意变得沉重,便猜到爹爹忧心的事情,她轻声笑笑说道:
“爹爹不用担心,你若向朝廷索要此物,朝廷和程县令必定欢心允诺!”
谢江南急道:“何物!”
谢婉瑜看向陈新泉。
陈新泉知道谢婉瑜的意思,她是在问自己知不知道程似道陈程大人会给什么财物给她爹爹谢江南。不过,陈新泉并不知道朝廷会给举人公什么物什以酬献及驱蛾虫药粉配制之功。
于是,他便低头不语。
谢婉瑜见状,唇角不自觉的轻松上扬她心道:“哼,小样,真以为我什么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