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
“啪!”
一本书擦着他的右肩膀,摔到了几尺外的墙上。
“装模作样,骗骗叔公就行啦。用得着把我们都比下去嘛?”
陈新伍一手叉腰,一手端着煽风的姿势冷声说道。
陈新泉抬头看向陈新伍。
“五虎,你什么意思?”
陈新泉问。
“上月你把新扬家的柳氏抢了,如今还要把我们读书的风头也抢了。你还是不是我陈氏的族人?”
“哼!”
陈新伍冷哼一声,眼睛里全是怒火。
“我读书自有我读书的进度。你的风头用不着我来抢。以前新郑一块教你和我读书识字的时候,我也是如此学习。若是你觉得,自己跟不上先生的讲学进度,大可与先生去说。”
“你放屁,若不是你七天便学完了三字经。先生又怎会要求我们加快学习速度。”
陈新泉无语,七天学完三字经,那是因为在入学之前,他就听陈新郑讲过三字经。
入学那几日,刚刚遇着家中有事,他才用七天时间把三字经学完。若不是因为家中事物打扰,他三天便能把三字经学全了。
“你最好聪明一点,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陈新伍转身,冷哼一声,搂着陈新杰,陈新桥向学堂外走去。
陈新伍是陈达东的第五个孙子,他本可以在梅沙圩梅氏族学中读书。奈何他去梅氏族学第一日,便与同学打了一架。
自那之后,梅氏族人中身材高大一些的学子,便对他不客气起来。无奈一下,他在梅氏族学待了三日,便再不敢去了。
无奈之下,他父母只能回村来将他交给村里童生陈达广,希望他能从陈达广这里学些文字。
陈新泉望着消失在学堂门口的陈新伍,嘴角微微勾起。
“你莫理睬他,这家伙仗着自己是长房家的孙子,便目空一切。若是长房分了家,他爹分不到多少家产,便支愣不起来了。”
陈新柱拍了拍陈新泉的肩膀安慰他。
“无妨,新柱哥,新郑哥昨日可有回村中来?”
陈新泉笑笑。
“没呢?我三堂叔在圩里的铺子,每月初一忙碌得紧。新郑堂哥要在铺子里帮忙。”
陈新柱说着,转身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
“嗯,也不知新郑哥如今学业到了何处。若是他能得了先生的认可,不知友春伯伯会不会供他读乙班?”
陈新泉是希望陈新郑能够向着科举考试的方向去读书的。
“这倒未曾听三堂叔和婶婶说起,新郑读书用功,比之新苏堂哥也不遑多让。理应会受到先生关注的。”
“嗯,是呀,新郑哥聪慧还勤奋用功,实在是我辈楷模。新柱你呢?有没有想过走科举之路?”
陈新泉问。
陈新柱叹息摇头。
“我大哥已准备走科举的路子,家中哪里还有钱财供我走科举路。待学得算术之后,我便要出去跟着三堂叔学手艺做买卖了。”
陈新柱把书本放到陈新伍的书桌上,稍后一屁股坐在自己板凳上,低头整理起笔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