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之心中暗惊:
她一直在说什么?爸爸妈妈是谁?飞过来看她?世外高人吗?难道她被世外高人收为了弟子,所以才会说话做事这么奇怪?
再看她泪眼朦胧,一层水雾后的双眼有着令人疼惜的孤独与寂寞,像那山间百合,随风摇曳,落寞而美丽,却无人欣赏。
沈晴把自己的烦闷说得差不多了,收了收泪,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哎,我说,你怎么那么怕回家?回家不好吗?”
“回家?哼!他们成天就知道给我相看姑娘,家里莫名多了几个妾室,我看着就烦。”
一提这个赵玄之就烦得不行,连带着说话语气都不好。
透过小锅里冒出的水雾,看到沈晴双眼朦胧,貌似也醉了。这些憋在心里的话说便说了,估计她现在即便听到,明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沈晴一听是这个原因,不由得乐了。
呵呵,想不到在古代也有催婚逼婚一说,尤其是逢年过节之时。
这个理解,每次回家,妈妈都要拉着自己问半天关于什么时候交男朋友的问题,再或者就是谁家谁家的后生不错,希望有时间去见见。
赵玄之发现话匣子一开,的确很难关上,尤其又是在借着酒劲。
提起旁边的酒壶一看,呵,竹叶青,这次这个小财迷怎么这么大方了,光顾着吃火锅,居然都没品出来这是什么酒。
看着沈晴一手托腮,一手还在夹菜往锅里放,不时涮涮,再挑出来放进小碗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突然好想念阿桓。
“我答应过阿桓,会一辈子照顾他,我不想娶妻。”赵玄之悠悠说道。
沈晴看着像是快睡着了似的,但脑袋很清明,这句她听得清楚。
懒洋洋地抬头,半睁着朦胧的双眼,好一会儿才问道:
“照顾他跟你娶老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有了妻子,还如何与阿桓时常在一起。”赵玄之很严肃地回道。
沈晴突然想到,还在自己高中时,有一年万圣节,她和一群同学去一个社区“tricktreat”(扮成小鬼的样子去敲门要糖)。当敲到一家门时,一个帅气的白人大男孩开了门,很礼貌地问好并给了她们糖。
这时,又从屋里走出一个帅气的大男孩,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让在场的人瞬时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过在自己读书的那个国家,同性之间都是可以结婚的,而且也经常有些相关的大游行,面对如此,也没什么见怪不怪。
再看看眼前这位,该不会是?
沈晴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更想跟莫公子长相思守?反而不喜那些女子?”
已经很小心了,结果还是激怒了赵玄之。
“不得胡说!”随着一声怒吼,“啪”的一声便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沈晴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一些。
自己也是,聊什么不好,怎么聊起人家个人来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得有个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