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犹在。他左思右想,配上刀剑,往水月山庄赶去禀告。
水月山庄简直热开了锅,一路走来,下人们乱成一遭。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个难道都死了,一想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方竹师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进园子,就看见安滁西光着膀子跪在地上,安世华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狠狠地打着,“你这个逆子,居然放了那个丫头!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爹,你就教训我吧!滁儿对那个女人下不了手。”
“你。。。。。。”安世华直把他打得死去活来,慕容盈盈在一旁快要哭死过去。过午才消停,安滁西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把这个逆子关到地牢里去,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夜深了,一袭黑衣掠过城中,来到了那杂草丛生的地牢,久久注视着烂席子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安滁西,安世华生生把他打成了半个废人。她叹了一口气,拿出一粒芳香四溢的药丸,灌入他的嘴里。可是安滁西完全咽不下去,游华说看了看桌上的水,端着那碗水喝了一口,然后贴上他干裂的唇。。。。。。。
我们之间没有也许,但你也不准死。
游华说正准备离开,然而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小院里,传出了吵闹声。她心下思忖了一番,便朝前飞去。
“如果不是为了还神丹,我一辈子都不愿意承欢你的膝下。”
“溪儿,你鬼迷心窍了!都是因为那个丫头是吗?”安世华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珩儿,你的女儿真厉害,将我的儿子一个个勾搭得失魂落魄。
“你错了。从我七岁瘫痪那年,我就开始恨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还在我娘的肚子里的时候,你就给她灌了毒药。所以她难产而死,而我,侥幸出生,却困在轮椅上十几年。他们个个都是武林豪杰,而我,只是一个废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安溪南捂着心口,突然猛咳起来,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溪儿!”安世华连忙给他输送内力。
游华说嘴角却勾起一丝邪魅的笑,这一幕,她真的等了很久。游宅的那一屋一室,一草一木,一颦一笑,一山一水,一厮一鬟,终于可以瞑目了。杀掉安世华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让他痛不欲生,心如刀割,才是最合适的。
突然,寒光一闪,琉璃钥唰唰飞来,令人防不胜防。
可是游华说身形迅速,剑招优雅,恍若惊鸿,轻飘飘用剑挡了下来。
安世华笑道:“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了进来。”说着,他广袖一甩,那三枚琉璃钥竟然抽了回来,转瞬之间却朝游华说射去,几乎可以说是势不可挡。游华说急急翻空,秋水剑脱手飞了出去,刚好将琉璃钥打偏落在一边。“叮!”两件宝器又一次碰撞,竟发出炫目的华光。连安世华不禁为游华说鬼魅一般的身形叹服!然而,下一秒,安世华指间竟然又现三枚琉璃钥,直直朝还未落地的游华说射去。“小心!”安溪南话音刚落,只见游华说唉哟一声,滚落在地,右手捂着腰间,腰间的玉带刹那染成一片红色。游华说疼得花容失色,却倔强得抬起头,“安世华,你好卑鄙!”
安世华仰头哈哈大笑,“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话未说完,只听安世华突然后仰倒地,脸上痛苦至极,他手指颤颤巍巍指向游华说,“你…你…”
却见游华说泰然自若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微微一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游家有一招‘孤鸿蔽日’吗?”
安溪南方松了一口气,竟然没有中招,反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世华,琉璃钥的滋味可还好受?”游华说上前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十五年前你灭我游家一门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安世华忙掏出解药喂了自己,体内气血却愈加翻腾,“哇”地吐了一地。游华说漠然笑道:“我还在你的琉璃钥上加了些红消断,你会慢慢地武功尽失,精神失常,最后变成一个疯子。”
“死丫头……快给我拿解药来!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游华说呵呵一笑,“我现在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说,十七年前游家的大火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跟花允疏在一起……”
“哼,我游家除了你,还有谁会放一把火?”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派滁儿去查,但是一无所获。”
游华说心思百转千回,“既然这样…。。那你就自生自灭吧!”
月夜微寒,清石城的几个人物都闻讯赶来,除了在关禁闭的安滁西,连邢落一也恰恰追着游华说的足迹刚刚到。
“华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
忽然,安世华饿狼一般扑向游华说,力气大得惊人,游华说一掌劈在他脸上也没能将他逼开。果然,狗急了会跳墙!游华说不禁暗叹。众目睽睽之下,安世华堂而皇之抓住游华说,把她劫了去。邢落一随即飞身追去,半空却闻惊雷,邢落一“噗通”跌落,人事不知。
安潇北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点气。落叶、木桑,带他回碧雨轩。”
邢落一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陌生的一切,除了那个冷冷看着他的人。
“醒了?”安潇北端着一碗药,“把这碗药吃了。”
邢落一手一拂,药碗砰然落地,黑色的药汤撒了一地。他支撑着坐起来,穿起靴子,脸色苍白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