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升起,吴警长组织了十二人的队伍“保护”我们来到南城祠堂的残垣断壁外。
他们给我们三人各自准备了一个结实的土布挎包。
白越随便翻弄几下包内的东西,满意地点头:“不错,给齐了。”
吴警长朗声大笑:“既然如此,接下来就看三位的本事了。人家都说南城祠堂不是普通人能进得,我看三位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是能进得。吴某人就在这里静候各位的好消息!”
我们懒得再听他的官腔废话,高举火把,头也不回地跨过一堆堆的残渣焦土,往祠堂大厅的方向摸去。
张阎天炸得有多疯狂,辛苦爬到废墟最里面才真正意识到这点。
“再炸得大些,他能把山体搞滑坡了。”白越叹口气,指向祠堂后面黑压压的封门村后山。
“我现在只担心一点,”六坤也叹气,“如果真有那条密道,恐怕已经被他炸坍塌了吧。”
白越不由面露忧色:“是有这个可能性。”
我无奈了:“诶,大哥们,再不进去,后面的那几位要端上枪了。”
回头就能看到,十二位制服大汉就堵在原本是祠堂场院的外门处,大有“你们要么不出来,出来就得给交待”的架势。
白越剜了眼那堆黑压压的人影,跟我和六坤挥手。
“走,跟我来。”
要找到那间密室入口的事,已比我被素菁骗进祠堂内的那次要困难得多,现在得单凭三支火把定点惩戒室所在的位置。
跟在废墟里捡宝的拾荒者一样,翻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能给予提示的任何东西。
兜兜转转半个时辰,我们还是没什么发现。地上全是灰沙碎石,能找到一块能看得出本色的地板都不太可能。
“柳妙,你还记得上次素菁带你进去的样子吗?”六坤累得直喘气,他停下来问我一声。
我也累得够呛,不得不蹲下身休息一会儿,顺便把那天经
历的事再详细化说给他和白越听。
“诶等等,你说那女娃头是用自己的血破开密室入口的?”
我点头,有些后怕地回忆:“对,她让我用那柄‘幽刹钩镰’扎她的头,印象太深了。”
白越撇了撇嘴,然后从挎包里翻出一柄匕首递给我:“扎手放血!”
我惊悚:“干嘛?!”
“快点,放血,撒出去!”白越毫不怜悯地坚持把刀递过来,大有我不答应他就立马给我捅一刀的架势。
没办法,我咬牙接过,破起头皮在左手掌上呈十字划拉一下。
疼疼疼!血奔涌而出,嘀嘀嗒嗒地往下淌。
“笨,谁让你划这么深!”
白越这没心没肺的王八蛋还敢嫌弃我!他从包里又翻出一卷白纱布,手忙脚乱地给我捂手,然后把浸满血液的纱布包上一张黄符卷到火把上。
燃烧血液的火把渐渐改变火色,从橙黄变成血红,亮得慎人。
白越举着这支火把,飞快地在废墟堆里到处地蹿来蹿去,直到停留在一堆碎砖破瓦旁边,冲我们大叫。
“这里,快过来!”
我和六坤连忙奔过去。猩红火光之下,一小块积满灰尘的石板上映出繁琐的咒纹,莹莹发亮。
“入口是九姓十八氏的人封的,自然只能用他们的血来找。”白越稍作解释,冲我们甩甩手,“现在站远点。”
我知道他要干嘛,立即后退好几丈。六坤却没走,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一只圆柱带长柄的东西递向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