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外,是天下最凶恶的妖邪!你们的叔父兄弟,你们的同胞好友,曾经惨死于他们的足下!战,就将你们全部的热血献上!但是,一路听我号令!”
“这一战,禺山五十人守船!其余人,跟我一起杀到夜啼谷下,见一见那该死的血蟒!宰上一两条,咱们就回程,用十日鸟御船离开!”
听到守船,骚乱一下传开,却瞬息又安静下来。所有人仰着头,看着那傲立风中的男人,等待着答案。
十日鸟性属火,水妖根本近不了船身,为何要留人守船?
“蠢犊子,来的时候顺水而下,不留人保存体力,倒是打算自己插上翅膀飞不成!”
尾船上,十七噗的一声笑了,仰头看着自家三哥,勾唇笑起来。
不想老七一把搭上他肩膀来了一句“你留下守船,主持大局”,让他瞬间又笑不出来了。
这时,禹临峰忽的转头看向船外,直觉告诉他,它们来了。“而且,这群嗜血的家伙可是见人就咬的,不懂那些畏火避退的道理,留下的可不轻松。”
森冷的风迎面吹来,他深呼吸一口,俯首再道。“小的们,等咱们绘完夜啼的图纸,就是覆灭血蟒的时候!往前!像当年的勇士一般!”
“拔刀,到饮血的时候了!”
“杀!”
人群中,不知谁暴起一声嘶吼。无数的身影朝着船外扑去,与嘶吼的凶兽战在一处。
禹知行紧握手中的长剑,跟上那身负铠甲的男人,杀向妖群!
“朝右突围!”转眼,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冲在了最前面。所有信息已经在前一天之流传开来,已知的地势只到前方百丈。但那身影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他们无畏地向前!
“火莲阵!”
大片的火光朝天而起,无数凶兽嘶吼着化为灰烬。
时隔二十载,静如鬼境的夜啼,再一次地响起了震天的嘶吼。
八十五 杀战
呛!
禹知行一剑砍倒面前的牛头怪,终于皱起眉头,向着父亲靠过去。
柳老七忽的一斧斜劈,斧尖擦过少年的左肩,留下一道血痕。“小子,别分神!”
“七叔,为何?”
“都是些失了心神的凶手,心智未开,连妖都算不上。”柳老七一脚踹开那分不出类别的怪物,挑唇嗤笑。“这便是那该死的血蛇干的好事,这里离夜啼谷尚远,送死的都是些小喽啰。”
话是这么说,二十年前若不是禹临峰当机立断,他们一万人恐怕就会全部覆灭在这些喽啰的足下。
“解毒丹好好留着!丢了可就只有一条命了!”一拳将冲上来的东西撩翻,柳老七狂笑一声,不忘关照地看一眼挽着剑花的小家伙。二十年了,那空气中弥漫的障毒的可怕,他可不敢忘。
“好!”禹知行一剑刺出,利落地将对手的心脉捣碎,继续朝着前方开进。
“九叔!”忽的,禹知行看见了一鞭斩了一妖首级的郁青枫,眉头不由再次皱起来。“连你都到了前阵来,后面的法士怎么办?”
“管他们作甚?”旋身一甩,郁青枫一鞭卷起两三个黑团子,朝着自己飞旋而来。“爆!”三张雷符甩向空中,正中敌人。
“放心啦。来到这里的都是身负仇恨的人,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夙愿,酣战到底!”柳老七一掌将知行推开,右手一横,又为身上添上血痕。“即便死,也都是自己的命数,没什么好怨的。”
“再啰嗦,你父亲可就要丢下我们了。”
郁青枫一句话将知行所有后话全部封死,少年嘴角一抿,看向那越来越远的身影,挥剑怒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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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木船之上。
季桑冷着脸盯着给自己上药的晋霜,似是想起什么,忽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踢得老远。“贱种,老子好心救你一命,留你在船上,你居然还甩脸子?”
“真是下贱!”看他一言不发地从地上拾起药膏,季桑猛地啐了一口,看向船外亦在激战的男人们。“好好的性命不要,跑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