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忍不住伸手去拿笔,玛禄笑着拦住他:“这画是诸皇子都画过几笔的,到时候你留下墨宝,虽能增色,我却不好解释。”
纳兰听后,也没有介怀,只笑着收回了手:“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待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与你一同赏画题诗。”
此话一出,纳兰反而陷入了沉默,只觉心中一片寂寥。
什么时候能有机会,与玛禄一同诗画唱和?
他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些许怅然与期许,而玛禄站在一旁,似也感受到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是静静地陪伴着,未发一言。
没多久,纳兰想起手中的小盒子,递到玛禄面前,神秘地说道:“看,我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儿。”
玛禄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精美的累丝嵌宝石金凤双股钗,凤凰鸟喙处衔着一枚红得滴血的宝石,阴暗处也发光。若钗一动,这宝石也跟着摇晃起来,宛若跳动的火焰。
玛禄看着这钗,眼中满是惊喜。
纳兰笑着说:“这支簪花很配你,就当是我今日来看你的小礼物。”
玛禄把玩着这支钗,心中翻涌起一阵苦涩,但她仍然微笑着将簪花别在发间,那美丽的模样让纳兰看得有些失神。
纳兰微微晃了晃神,随即轻声说道:“你戴着它,真的很美。”
玛禄微微红了脸颊,低头抚摸着头上的簪子。纳兰见她这样娇羞温婉,心里泛起一丝丝涟漪,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依偎在窗前,似一对交颈的鸳鸯,轻声絮絮地说着好一会儿的话。
直到玛禄桌上的自鸣钟响了,纳兰意识到时间紧张,才带着满心的不舍放开玛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纳兰一走,玛禄就把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唤来白夏:“你收好这簪子,和上次那块玉佩放一起。”
白夏见了这精美绝伦的簪子,忍不住感慨道:“纳兰公子真是有心了,这样好的钗,宫中也不多见呢。”
玛禄听了,面上却并未露出笑意,只是淡淡地说道:“是么。”
其实这也是白夏给纳兰捧场了,以玛禄在宫中的宠爱,也不缺这些,只是不能用凤凰这样的纹饰罢了。
白夏见主子神色间并无欢喜之意,有些不解:“主子是不喜欢这钗吗,为何不高兴?”
玛禄伸出一根白玉纤纤的手指,轻轻点了桌上那只钗:“这一般是女子出嫁的时候,大婚当天,凤冠霞帔所配的一整套头面里的一只。”
白夏乍一听,起初还未反应过来:“这不是说明,纳兰公子心中——”
毕竟送这样有着特殊寓意的物件,说明纳兰公子心里是把娘娘当成正妻敬重的。
玛禄见白夏如此单纯,那副懵懂又真诚的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这也是否能说明,纳兰近日,喜事将近?”
“明相早前就已经求皇上为纳兰和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指婚。圣旨已下了许久,是中间纳兰‘称病’,才缓了下来。。。如今看来,形势似乎已成定局。”
玛禄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似有遗憾,又似有无奈。
白夏听玛禄这样说,只觉得手里那个金钗都有些烫手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玛禄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如何不能了?他就是这样做了,只是他不该瞒我。”
“更不该拿了纳兰家为卢雨婵准备的首饰来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