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接到太子和胤禛的信时,康熙已经病了有半月之久。
信中太子和胤禛都表达了想要容嵇南下,带些可能用到的药物,尤其是西洋药物主持大局的要求。
玛禄第一反应是不愿意。。。毕竟自己生产在即,若是把容嵇调走,自己的孕相只有顾太医一个人帮忙遮掩,风险陡增。
而且康熙。。。康熙死了就死了呗!
容嵇过去要这么久的时间,若是因为治疗时间的缘故,康熙依旧驾崩,那胤禛能保住容嵇吗?
或者说他会保住容嵇吗?
玛禄心里着实没底。
但她没办法拒绝太子,不然。。。无论康熙最终康复与否,自己这个拒绝给太医的行为一定会招致祸患。
不得已之下,她火速唤来了容嵇。
容嵇匆匆赶来,只见玛禄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他心中不禁一紧,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给玛禄把脉。
这种把看诊刻在骨子里的行为,都把玛禄逗笑了:“不是我,我没病。是皇上,在南方感染了瘴气。”
容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一颗心来才正色道:“娘娘莫怪,我这是习惯使然。皇上在南方感染了瘴气?那具体症状如何呢?病情严重吗?”
玛禄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太子的信递给他:“太子来信说皇上已经病了有半月之久,病情缠绵反复,甚至有加剧的态势。”
“太医院那帮人。。。你知道的,推诿扯皮,谁都不肯下决定。现在太子他们希望你能南下,带些可能用到的药物去主持大局,帮助皇上治疗。”
交代完这些事情,玛禄便不再说话,留给容嵇时间去看太子的信,还有随信送来的脉案。
容嵇接过信和脉案,神情专注地开始查看。
越看,他心越凉啊。
太医院的人虽然温吞,但医术没有差的。从青蒿、常山到柴胡,还有针灸,全部轮番上阵,也没有治好的迹象。
常山可是有毒的,用了柴胡的那个方子更是虎狼之药。
在容嵇看来,此次已经不是太医院的人怕伤了皇上的身而不敢下决策。
反而是已经招数用尽,束手无策了!
玛禄见容嵇的嘴唇越抿越紧,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怎么了?”
容嵇低声道:“皇上,危在旦夕。”
见玛禄惊讶地捂住嘴巴,容嵇先仔细扶着她坐好,才继续说道:“我仔细查看了脉案和这些用过的方子,太医院的同仁们的确已经尽了全力。各种截疟、清虚、解热、退毒的药材皆已尝试,针灸之法也都用上,可病情依旧没有得到有效控制。”
“现在皇上的身体状况极为复杂,体内的气息紊乱,脉象也时强时弱。而且经过这一轮轮的治疗,皇上的身体已然十分虚弱,承受不住更多猛烈的药剂冲击。。。”
玛禄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然真要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