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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1页）

穆小安猜测的不错，张果几乎立即就明白了她的遭遇。他等着她说出来，这是大半女人的第一做法。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穆小安隐忍着不说，她只是在他这里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了。

张果心里一动，这女孩子，不，这女人，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纠缠不清之情绪（8）

8，

穆小安走出安城组织部长张果的办公室，从容的走进政府办资料室。里面有三个女人，加上穆小安一共是四个，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现在是四个呢。

张姐和李姐都是奔五的人了，风韵犹存，保养的都不错。有时候还跟年轻的小伙子来点打情骂俏的把戏。而自从穆小安来后，基本上就失去了这种特权。穆小安冲着周米娜温柔的一笑，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周米娜在安城有一个远方表姑，离得比较远，所以一般都是住在市城政府的职工宿舍里。周米娜这会子正在玩手机，忙着接受短信，看到一个有趣的就大声念出来。

等咱们中国富强了，也让老外考汉语。听力就考周杰伦的歌词，双节棍听两遍，菊花台只能听一遍。笔试都考文言文，惹极了一个一个王八壳，一把刀，给老子们刻甲骨文去。作文就写四个代表，语法都学唱京剧。整不死个他狗日的。

张姐和李姐笑得前仰后合，口里连连叫道，哪个鬼才，写出这样饶舌的东西，真是啊笑死人了。

穆小安不觉得好笑，她若有所思的在想心事。周米娜念完了，走到穆小安桌前，将上半身爬倒在穆小安的桌子上，笑道：“穆姐，你怎么不笑……。也确实没什么好笑的哈。”周米娜是那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孩，百事无忧。这种女孩的心事一般都比较单纯，很简单的表明自己的喜好。也是的，她不知道忧愁，万事都有父辈们打点好了，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了，不需要动用多少花花肠子。日子久了，也就懒惰起来。心思自然就简单明了。跟这样的人交往是比较放心的，至少暂时是这样。

穆小安突然很热情的大声说：“米娜，下班去我家吃饭啊　，怎么样。尝尝老穆的手艺。”周米娜很高兴的答应下来。

和穆小安相比，周米娜几乎没有心机。很快就赢得了老穆一家人的喜爱。周米娜尤其喜欢穆小娄，像个透明的磁娃娃，两个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很快就把穆小安抛在了脑后，穆小安乐得消遣，应付这种没头脑的女人是比较麻烦的。穆小安觉得要是小娄再不接管，她都快要变得弱智了。

及至后来，周米娜常常不请自到，突然出现在老穆的家里。老穆也习惯了每顿晚饭都多预留一点。这种情况很快就传到了张姐和李姐的耳朵里，两个人除了在私底下发发牢骚，却再不敢在资料室里随意的说穆小安的坏话了。穆小安很满意，周米娜仿佛就是她的护身符，很轻易就替她遮挡了来自同一间办公室里的闲言闲语。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效的，穆小安愉快的想。天降大任与斯人，虽说要劳其胫骨，饿其体肤，但也不会就此不管，怎么着也送给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贵人。

资料室的四个女人里要推选出一个室主管，芝麻大的官职，工资不涨，待遇相同，唯一的权利就是管辖着手下的三个女人，职位相当于小小的班组长。走出资料室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选举的方法非常简单，每人一张白纸，从打印纸盒子里随便抽出来的。个人在上面填写出一个名字，谁的得票最多，谁就当选。穆小安心里很清楚，这个位置几乎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资料室历来就没有过什么是市主任，直接归属安城政府办公室领导。穆小安也不在意这小得可怜的小小芝麻官，但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始，不就有了可能，李宁不是就说了句全中国都晓得的话嘛：一切皆有可能。

穆小安把剩下三个人的心理揣摩得很透亮，周米娜是无所谓的，一定会主动来选她。加上她自己的一票，那就是两票。张姐和李姐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各自选各自，二对一，输定了；二是两个人商量好也选其中的一个，这样一来，比分相同，可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两个人貌似齐心，实则也是貌合神离，真要达成统一战线还得掂量掂量，何况人的心理往往自私，越是表面要好的女人之间越是难以步调一致。都害怕对方反超过自己，日后酿成祸端的话头。最关键的一点还在于，就算一比一，她们当选的可能性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第三种就简单多了，全体通过。

选举的过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结局就出来了。政府办公室主任老伍，接近退休的年纪了。把四个女人召集在一起，相当慎重的说道：“各位各位，是你们自己推举穆小安的啊，……是吧？是吧？……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四张，全部都写着穆小安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穆小安就是你们的室主任了，你们得服从她的领导。”

你是我的哪一根肋骨（1）

第八章，你是我的哪一根肋骨

上帝制造出男人和女人，并不是叫他们自相残杀，　而是叫他们相亲相爱。那么，我请问问你，你究竟是我的哪一根肋骨？我们何时才能相遇。

1，

在距离安城七八百公里左右，有一个暧昧的小城，叫做玉圃市。玉圃？这名字听起来就有点那个，就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那个意思。老教人想起早先那一个著名的三级片‘玉蒲团’之类的来。也不晓的是哪个捉狎鬼最先传出来的，反正到了后来，玉圃市的名称就传扬开了。你若是打的去，跟人家司机师傅说，就不能说，师傅我要到紫阳市去。师傅一准都会瘪瘪嘴，取笑道，什么跟什么嘛，什么紫阳，人家早改名了，现在叫玉蒲团市。

玉圃市的闻名除了跟玉圃团有联系，还跟居住在城里的人大有关系。这么说吧，这座小城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都是外来人口。那么，原住民都到哪里去了呢？他们都搬迁了，统统搬迁到另外几个大小不一的镇子上去了。

为什么要搬迁呢？这里又有一个非官方的说法。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正赶上国家的全面改革，第一批淘金的人不知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这里既没有含金的沙河，又没有含金的脉矿。他们来此以后，就重金请了一个风水先生。风水先生掳着山羊小胡须，摇头摆尾地掐指一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认定这里的土壤气候和大气水分都非常适合肉皮生意的发展。‘恩恩。前途不可限量啊’，风水先生就是这样说的。

自此，这一批人中的女人们就率先下海，集体经商，操起了历史悠久的皮肉生意。说也奇怪，小小的紫阳镇四通八达，距离繁华的省市城镇都不远不近，恰好就像个圆的中心。放风筝一样放飞着四周的市镇。往来的客人汇集成河，渐渐就形成了一个暧昧的气候。

来得客人多了，言谈举止中难免就出现鱼龙混杂的情况，很多良家妇女被人无端的误解猜疑，脸上便挂不住了。争吵打骂的闹剧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原住民们为了躲避嫌疑，只好纷纷搬迁，将风水宝地移交给外来的入境者。再后来，先是有一两个男人羞答答的混入温柔乡的大军，生意想不到的火爆。惹得其他游手好闲的男性们强烈妒忌，群起效仿而行之。玉圃市的名称就是好事之人相互开玩笑冒出来的，没想到一叫成缄，竟然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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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些都是私底下的交易，各有各的门道，说不出口的。能说出口的行头都是招待所，美容院发廊洗浴中心桑拿池按摩院一类的。初来咋到的人很难一下子就接近实质，你得被什么人引荐才行。红口白牙的，人家凭什么相信你呀，或许你原本是探子卧底也说不定呢。

据说，玉圃市也曾经多次被公安机关取缔过，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一次取缔带来的收效，就是使玉圃市的名声更上层楼。为什么会这样呢？有观察家分析，现代社会的最大产物，就是不断加工生产出寂寞的男人和女人。而寂寞又是最容易让人原谅自己偶尔犯出的小错误的罪魁祸首。

你是我的哪一根肋骨（2）

2，

玉圃市的空气新鲜多情，养育出雪肌玉肤般的各类美女，还外带滋润着堂堂的七尺男儿，大老爷们在玉圃市也能被调养的挺拔俊秀。玉圃市有一句民间流行戏语：不到玉圃，不知道女人有多娇，不到玉圃，不知道男人有多大。

红星尔克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一个企业实体的广告，但红星一一绝对不是。红星一一究竟是何人，谁也说不清楚。曾经有人这样断言：玉圃市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叫做红星一一的人。的确，红星一一仿佛是生活在玉圃市市民的口头语里，是传说中的一个俊秀异常的男人，能连续作战好几个小时。

说到这句话时，讲着和听着都张大了嘴巴，彼此均露出会心的一笑。到底这笑里隐含了怎么样的深意，那就得靠各位看官自己去揣测了。

红星一一除了帅，除了能连续作战好几个小时，还有一个怪癖，他异常挑剔，凡是想找红星一一服务的女人必须先得学会耐心的排队。这可跟排队买牛肉猪肉不一样，你千万别把自己当作上帝，你要自动降低身价，要学会忍气吞声，要有被淘汰出局的先见之明。因为是你想找红星一一的，不是红星一一想找你。红星一一的客人都是高层次高水准的客人。假如你没有足够的金钱和情趣，红星一一是绝对不会理会你的。

红星一一还有一个特点，他从不加入任何组织，譬如俱乐部了，某某协会了，什么社团了……等等，要找到红星一一，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碰运气，二是找到灰马别克。灰马别克相当于红星一一的经纪人，他们之间单线联系。这年头，什么现象都有，连一只俏皮的身价百倍的鸭子都有了固定的经纪人了。

红星一一和灰马别克的真名叫什么，估计没有人知道。就是现在叫出来的这两个名字也是好事者给胡乱安的。据所谓的知情人士透露：红星一一年龄约为三十上下，大学文化，喜欢四处漂泊来无影去无踪，并不时常出现在玉圃市里，也从来不会对哪一个女人生出特别的感情。他们还说，甚至连灰马别克也闹不清楚红星一一的真实身份。

知情者说，灰马别克和红星一一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他们之间的联系一般是这样的：

一一，有一个客人，非要指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