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倾盆大雨而下,风呼呼地吹打着玻璃门,刚刚满大街的行人,现在连个影都看不到。
张晓朵呆头呆脑地拿着刮板在那一点点的铲掉刮刮乐上的涂层,静待奇迹的出现。
“要变天啦。”店老板嗑着瓜子,继续拿手机看电视剧。
张晓朵定是疯了,就她这倒霉运,能平安活到现在己属不易,还要做什么春秋大梦,乞求一日暴富。
为了让自己尽快摆脱脑海里的烟雾,清醒过来,张晓朵冲出彩票店,站在马路牙子上,粗口大骂道:“你个挨雷劈的鳖犊子,没人性的狗东西,祝你不得好死,这辈子永不超生,”
雨越下越大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张晓朵并没有去避雨,接着站在那里狂骂,商铺所有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实在累得骂不动,她蹲下来,紧紧抱着双膝,雨水浸透她的衣裳,这时无声的泪水在雷声中发出最后呐喊,“求求你,把钱还给我。”
雨水停了吗?
张晓朵缓缓抬起头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那相熟的声音一遍遍地叫喊道:“你没事吧?醒醒,快醒醒。”
她倒在他怀里,手里的刮板掉落下来。
那天晴空万里的天空,正如他身上暖阳般柔和的体温,张晓朵终于靠自己的能耐还清欠下的“巨额”债款,凭实力打脸贾冰宁对她的成见,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欺善怕恶,她再一次遭受精神重创,直面人性最大的丑陋。
张晓朵问向自己无数遍,无论如何都解答不了的问题,“她该不该为人善良,为什么那句被千夫所指的‘活该’如今会变成她向善的笑话,天底下会不会真的有公义的存在?”
张晓朵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穿着病服躺在床上,右手腕的脉搏处插着管子,支架上悬吊着半瓶药水。
“店长,你还好吗?”孙紫玲目光笔直地看向她。
“我怎么在医院?”
孙紫玲摸了一下张晓朵的额头,说:“你在路边晕倒,一个大帅哥送你过来的。”
张晓朵焦渴难耐,却又头晕晕起不来,只能求助于孙紫玲,说:“扶我起来,我想喝水。”
在孙紫玲的搀扶下,张晓朵总算支起上半身,靠着床头,她浑身乏力,头部神经一抽抽的疼痛。
“紫玲,快,手机给我,陈经理有给店里去电话吗?”张晓朵想着这事挨批受罚无可争议,就看陈经理肯不肯放她一马。
“店长,你迟到也没个交代,大家都在问我,孔姐也是,我就觉得不对劲,给你去电话才知道你住进医院,你放心,我己经跟经理说明情况,他忙不过,就让我作为代表来医院看你。”
孙紫玲给张晓朵递上一杯温水,然后坐下来给她削苹果。
“紫玲,我没事,你回店吧。”张晓朵这个月跟陈经理立下军令状,不能有任何差迟,本来就人员不充足,再因她生病而导致店里不能正常运作,这可不是件好事。
孙紫玲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停下削苹果的双手,说,“对了,店长,你弟打电话来,我接了,他说半个小时会到,等他来,我再回去吧。”
哎!这不是在给她添堵吗?
张晓朵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这会她感到身体舒服了好多,说:“紫玲,你走吧,我没事,店里有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孙紫玲把削完皮的苹果递到张晓朵手里,说:“那好吧,店长,你顾好自己,我走啦。”
张弘天过来时,输液瓶己快要见底,张晓朵昏昏噩噩地睡着,并没有觉察到有人过来。
二个小时过后,张晓朵清醒过来,看到张弘天坐在她旁边戴着耳机玩游戏。
“醒了。”
张晓朵行动迂缓地爬起身,问:“嗯,多少点了?”
“四点十五分。”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点外卖,白粥,鼓汁蒸排骨,韮菜饺子,烧腊双拼饭,加入购物车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