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karl来到卫生室找张晓朵,看到她正在给一个小女孩看病。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坐在妇女膝盖上的小女孩接连咳嗽了两声,向他招手说:“哥哥,你进来吧,我看好了,拿完药就可以回家了”
苏医生详尽地跟妇女说明用药时间跟分量并叮嘱她,说:“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着凉,以后注意点,晚上给他盖好被子,记得按时吃药。”
“谢谢啊。”
妇女拉着小女孩幼小的手,拿上药便往外走。当他们跟karl擦肩而过时,小女孩顽皮地冲karl扮鬼脸。
karl本想逗一下她,可妇女却早己将小女孩搂近身边一个劲地呵斥着她没礼貌,随后连声跟他道歉,弄得他都有了负罪感。
小女孩噘噘嘴,说:“妈,你看那个傻子又在自己玩石头,他都没有朋友。”
“怎么教你都不听呢?不允乱说话,听到没有。”
妇女回头望向苏医生,见她一脸认真地在忙着整理手上的单子,松下一口气,拉着小女孩飞快离开。
“进来吧。”苏医生拿着搪瓷杯,掀开盖子,喝上一口水,微微抬起头来,“哪不舒服?”
“我就随便逛逛,没打扰你吧。”karl注视着这间简陋的卫生室,努力在寻找话题的切入点。
苏医生清了清噪音,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没事还是少来。”她拿着桌角的医学书翻看,显然不想跟他再有进一步的交谈,有赶客走的意思。
“木木,家里所有人都很想你,特别是妈妈,你走丢后,她很内疚,精神都失常了,这些年时好时坏,我想你回家住,留下来陪她。”
“来孤儿院之前的所有事我都不太记得了,谢谢你来找我,让我那么多年未解的梦终于终结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karl隐忍着泪水,抓着苏医生的双手,说:“哥哥跟你一样,从小跟个孤儿没什么区别,我被流放到异国他乡独自长大,常常被欺负,可自己就跟个聋哑人一样听不懂说不清,所有的苦水我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你要是恨我们,哥可以理解,但我们也不比你好过呀。”
“哈哈哈,傻子也会玩石头?我们再免费送你几颗。”
随后,从卫生室外面传来一阵哭喊声。
“你们干什么?”苏医生急着跑向门口,三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正向大黄扔小碎石。
他们见到苏医生拔腿就跑,她立即查看大黄的受伤情况,破口大骂道:“我认清你们脸了,回头我告你们老师家长去,小兔崽子,跑得再快也没用,等着挨鞭子吧。”
“木木,疼。”
“好了,我知道了,到屋玩吧。”苏医生扶起大黄,给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他紧紧地抓着那几颗小石头跟着她走进卫生室。
苏医生看着雍容端庄,撒泼起来却比豺狼还要彪悍,正如贾大可所说,她骨子里总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就算被踩在泥底下,照样生根发芽,她人生的唯一一次低头认输是被苏爸妈拿刀逼的。
“我原来叫什么名字?”
“你小名木木,大名严锦木,我比你先几秒出生,其实跟你一样大。”
karl掏出脖子的玉坠递到苏医生手上,她扯出脖子的玉坠,这么一拼凑,完整地同心圆便诞生。
苏医生把玉坠归还给karl,说:“听说你住大可家,想必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karl点点头,经昨夜整晚思索,他心里己有了初步计划。
“我知道你嫁给大黄并非你所愿,苏爸妈对你有恩,你要顺着他们。木木,委屈你了,真的很对不起,哥来晚了,你的事,我一会替你主持公道。”
karl刚毅果决地眼神让苏医生再次点燃了内心的希望,这段时间她过得实在太累,整个人都快要自闭,但又不得不面对,脸上肉眼可见的憔悴。
“有人在呢?苏医生,我没打扰到你们聊天吧。”
潘大婶抖动着松垮的屁臀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火龙果放到桌面上。
“有心了,潘婶,又给我拿吃的。”
“家里种的还有很多呢,苏医生这位是你朋友?有点面生,来旅游的吧。”
karl凌厉的眼神盯着潘大婶看,说:“我是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