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掮客告诉过唐念,塞缪尔历来的每一任主人以及曾经拥有过他的人,都死于非命,有人被烧死,有人被用银钉钉死在十字架上,有人被灌了水银丢入大海。
每个人的死都与他有关,不是被爱慕他的仆人心甘情愿当刽子手替他获得自由,不然就是痴迷于他的人上前争夺。
总之,都是同一种结局。
这让唐念联想到最近下场凄惨的贵族们,那场晚宴的开端,便是萝丝从地下拍卖会买到了塞缪尔。
毕竟如果没有他,那场晚宴恐怕不会办那么大,萝丝也不会热情洋溢地叫来那么多贵族。
这双漂亮的眼睛,就像紫色曼陀罗,花语是恐怖,美丽又带着致命的毒素。
就像他一样。
“听说血族没有新鲜血液补给,五感和力量会下降,身体也会疲乏无力。”
他越离越近,声音带着与青涩面容截然不符的蛊惑,“最后,闻到血液的味道会理智全无……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唐念想反驳他,想问他难道不是吸血鬼吗?可新鲜血液的味道漫入鼻息,甜美得令人头皮发麻。
哪里来的血液味?
她难受地蜷起腿,第一次体会到吸血鬼饥渴的感觉,胃部痉挛般抽搐疼痛,口腔里分泌出无法抑制的口涎,泛滥成灾。
塞缪尔温声说,“您是想休息了对吗?”
完全曲解了唐念的感受。
得不到答案也不在意,他弯下腰,替她整理衣裙,修长的双腿自然屈起,半跪在地上,安静又温顺地帮她解开鞋子的绑带。
又将唐念的脚放在膝盖上,替她褪去白色蕾丝长袜。
塞缪尔想,他的主人从没有像那些对他趋之若鹜、像鬣狗闻到肉骨头味道的贵族一样,狂热的想要碰触他,占有他。
冰冷的手指直接贴上唐念的皮肤,他抱着她的小腿,将它们放在床铺上,又用被子轻轻盖住,尽职尽责的扮演服务主人的奴仆。
可他接下来的行为,对于奴隶而言,就显得有些大胆了。
唐念耳旁的枕头微微塌陷下去,一条修长劲瘦的手臂按在旁边,少年居高临下,垂眸俯视她。
乍一看仿佛将床上的女性圈入怀里,是个绝对以下犯上的姿势。
“夫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血液的味道丝丝缕缕飘入鼻中,唐念歪着头,寻到了香味来源。
就在她面颊一侧,少年的手背上有道细长的渗血伤痕,香甜的血液气息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一瞬间便使她昏聩,沉沦于勾魂夺魄的香甜中。
唐念的眼瞳涣散,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少年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的视线跟着移动,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吸血鬼的进食本能占据思维高地,让她如同渴望血液的行尸走肉。
可手脚挣扎着,被少年强势的紧紧压住。
“您可不可以只要我一个奴隶?”抚摸着饱满柔软的红唇,他柔声问,“这里,能不能只吸我的血?”
唐念只觉得烦躁,说不出话来。
偏头张开嘴,尖细的长牙从唇瓣间露出来,极其渴望血液的伸着头向身旁流着血的手背探去,可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下巴。
少年慢条斯理地转过她的脸,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安静仔细的观察她,良久后,叹息。
轻轻抚摸了下她垂在床铺上的柔软发丝,将手指喂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