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坐了会儿,很多事情就算心里明白,可是也不好问出口,朋友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可是一旦有过越界就不同了,距离悄无声息就会出现。dgdiankanshu
正坐着,梁震东手机响起来,他低头拿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眉梢不自觉的蹙到一块儿,展念初看他不接,就说,“女朋友啊。”
梁震东放回手机,“是啊,你也不理我,就找个肯理我的呗。”
展念初一笑,梁震东那位女朋友应该是个执着的人,电话一遍接一遍的打来,看着梁震东越来越烦躁,展念初就说,“快去吧,晚了当心挨揍。”
梁震东收拾了下,“那走了,伯父的身体不是很好,展家人会经常过来,你要来,最好躲着点,要不找我。爱蠂燁璂汧瘕”
“放心吧,我又不是没经验。”
梁震东无奈笑了笑,“是啊,你最厉害——不过我多嘴说一句,你跟伯母心里早做打算,送医急救的那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和伯母身份特殊,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也做好防备。”
“有那么严重吗!”展念初诧异不已,“我跟看护聊了些,看护说他没有大碍的。”
“说你傻,看护收谁的工资听谁的话——反正展伯父情况不乐观,你回去跟伯母说一声,她心里比你有数,最好让她趁着伯父清醒的时候来一趟,他们毕竟有感情,伯父不会什么都不对她交代的。”
展念初一听,心里顿时一阵发慌,刚才在病房里看着展裕丰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会严重到要交代后事的地步。
梁震东拿起外套,“我走了,要是有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你们那边也没个男人,气势上不行。”
展念初连忙起身要去付账,梁震东摆摆手,“得了,两杯咖啡有什么好争的,感谢我就来点实际的。”
看着梁震东走掉,展念初心下只能将他的好默默记下,想到要抓紧回去跟妈妈说这件事,急忙拿了包回家去。
吃晚餐的时候展念初跟庄心碧转述了下自己了解的情况,虽然没人贪恋展家的财产,可是毕竟展家和庄家有许多产业都有交集,如果展裕丰去世了,没道理便宜了温静娴母女俩。
可庄心碧倒是没有表现的很着急,吃了饭就如常一样去和人练跳舞。
腮腮自打知道庄心碧瞒着自己偷偷把孩子送去孤儿院之后,虽然心里有怨,可是她素来性子温和,庄心碧又是为了她好,所以现在大家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和睦。如果乐乐治好病回来,那真的是再完美不过了。
医院。
刚打过针的展裕丰坐在病床上正吃着晚饭,身体不好也不顺心,勺子一摔骂道,“饭这么硬,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看护急忙去捡起勺子,对他的脾气也是见怪不怪,借口出去重新换餐具就逃出去了。
展裕丰懊丧的往那一坐,门外有人敲了敲,他转头就看见庄心碧推门走进来。
两个人有很久都没有面对面相处了,毕竟年纪都大了,也不会像年轻时候那样激烈冲突,展裕丰看了她一眼,挪了挪身子低头喝汤。
庄心碧找了椅子坐下来,看着他脸色憔悴的样子,一叹,“身体不好就别这么大脾气,一把年纪了。”
展裕丰讪讪的,“走的时候说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现在知道我要死了,过来讨好处了?”
庄心碧没生气,只说,“你恰恰说反了,我来探视你的病,顺便跟你说声,你最好事先说明了,财产分配上,别给我们母女任何东西。我和女儿生活的挺好,不希望因为那些身外物生活受到打扰。”
展裕丰很是惊讶,随后半嘲弄的说,“果然是大家闺秀,优越感骨子里带出来的,你从来都没瞧得起我这种人。”
庄心碧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笑了下,展裕丰没好气,“笑什么你!”
“我想,我们最后要闹到这一步,你刚才说的话就是最大的原因吧。”
展裕丰讪讪的吐口气,庄心碧看着他的晚餐,“静娴怎么没过来。”
“她在公司操持。”坐了会儿,他说,“官山的房子我已经办了过户了,还有一些原来是庄家的产业,我有叫律师去处理,该还的,我不会赖掉。”
“我和女儿过的很好了,不需要这些。”
“别说你不需要,小初将来出嫁也不能没点嫁妆。她能喊我一声爸,也算是缘分了。”看了眼自己被修剪整齐的手指甲,展裕丰只剩叹息。
床头的仪器滴滴跳动,晚上的病房显得有些静谧,展裕丰有些感怀,看着身边的娴静如水的女人,“你跟我讲实话,你生小初,是为了报复我出轨,还是你早就有了异心?”
庄心碧不想回答,看看时间站起来,“你休息吧,财产我和女儿一分也不要——不过官山的房子是小初外公给她的,你要给嫁妆,就把它给小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