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杨惊喜之下,仔细的感觉着这些聚在一起的石粉与那些消散的有什么不同。良久之后,他终于发现这些石粉中力量的分布非常均匀,看来这些石粉能不能聚起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力量的控制。现在看来齐家后人的举动与其说是在制造补兽的器械,倒不如说他是在练习而不至于让他的本领变得生疏。要是只是为了打一些猎物,他根本没必要那么费劲,随便用点小招数就行了。
灵液地制造与看起来的简单不同,这项工作需要非常非常地细心,力量地输出需要均匀到一个变态的程度。谢杨磨得浑身发软之后才汇聚出了和前面齐家后人差不多的一团,带着成就感还有一点点丧气,谢杨再次输出触介将这团石粉包裹起来,然后小心地将其中多余的水挤了出,然后将固体的灵液从水中取了出来。
这就是自己造出来的第一块灵液成品了,谢杨忍不住叹起,这块比前面齐家后人那块比起来要丑得多,色泽分布有点不均匀,上面还凹凸不停,和那块宝石一样光泽与模样的实在不是一个层次……但是已经跟不容易了,毕竟自己还是第一次。
谢杨这是在安慰,同时也是实话,齐家后人的那种程度不知道是在经过多久地训练还有经验的慢慢累积才有的成果,他也得慢慢来,以后多加练习,到那么一天也不会太远。
拿着这块丑得谢杨自己都有点脸红的灵液,谢杨走到了那块齐家后人加工的石头前,将上面原来残留的鼓木髓和灵液的稀糊用水浇掉之后才将自己准备的材料放到一边。虽然用这些现成的要来得方便一点,但是这些东西自己都必需要亲手试过。
谢杨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走到那片鼓木边上,折了一枝和齐家后人那根差不多大的鼓木枝,竟然有工具在身,自然不能像齐家后人那么粗糙。谢杨拿着刀仔细地在鼓木枝上活动着,剥皮、将两有削平削光华削好看,然后逆着树枝的纹路由小倒大从表面刮掉了一层,这样就比前面在一块烂石头上随便蹭两下要好看也要更适用一些。
谢杨满意地看着手上经过他仔细雕琢过的比齐家后人两头到处是渣的那根漂亮得多鼓木枝,然后将其放在了一边。学着齐家后人的动作从地上的鼓木髓中取出一块,揉出一些鼓木髓粉,然后将自己制造的灵液输出触介融化掉。
一融化之后,这块灵液和齐家后人制造的那块的距离就更明显地表现出来了,齐家后人那块融化之后像是美食家用文火慢熬出来半流质还带点光泽的小米粥,水和粮食完美地融会在了一起,而谢杨的融化之后的更像是一个饥饿的莽汉烧了一堆野火一把糙米一碗浊水纯粹为了填饱肚子而煮出来的野粥,谈不上光泽不说,中间还有未煮烂的米参合在清汤之中。
和鼓木髓粉混合之汇之后中间也还有一些颗粒,谢杨拿起一根鼓木纤维沾了一点那直让他皱眉头的混合物,按照脑中牢牢记下来的步骤一笔笔细心地在鼓木枝上描绘起来。
齐家后人做起来特别地顺溜,算起来加上制作灵液与取鼓木髓总在一起不过十分钟,谢杨做完这一切却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有余。这个过程让谢杨心里饱受折磨,但是偏偏又急不得,他知道这项细致的活要是一个大意就会废掉。
在他浑身出虚汗之后,老天保佑,总算是完成了。在将上面的阵势蒸发干之后,谢杨拿着完全靠自己制造出来的第一件佐器,心里又是安慰又是遗憾,一时间唏嘘连连、感叹不已。
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他转过身对准水潭那边的一块石头,心情紧张又期待地慢慢伸出手在中间那个部分轻轻地弹了一下。
那一弹的力量被凝固在那里,然后朝布置在四周的那几个阵势荡了过去,然后又被快速的弹了回来,如此几个轮回由于阵势在触介作用下的微震荡力量越来越强,最后扩散到最边缘的一条将鼓木枝整个圈住的弧形线上,那些一直在表面运行的力量震荡波在这时候突然一转方向,往鼓木枝的中心汇聚而去,由前方射了出去。
但是让谢杨遗憾的是那道射出去的力量碰到了对面那块石头之后就灰飞湮灭了,甚至没能在上面留下一个印子。
不过总算是能用了,谢杨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突发奇想:竟然那么轻轻弹一下都能发出那么大的力量,那么要是用上雏凤劲,将两道的力量混合起来用,不知道威力如何?
想到就干,反正自己第一次做得万一质量实在是差,废掉了也不可惜。谢杨在手指上蓄上了力量,在考虑到了鼓木枝的承受力,在不会被力量震断的前提下,谢杨将手伸上去弹了一下。雏凤劲顿时代替了之前那道微弱的肌肉力量在上面快速的振荡着,速度快了十倍不止,而雏凤劲本身就已经拥有了不小的爆发并持续的力量。
在数十下的振荡之后,一道中间画好的线突然被雏凤劲给突破,彻底的磨掉,整个鼓木枝突然大力地震荡起来,那些原本仅限于本身的力量波动结构顿时失去了相互的限制,将疆域扩大到了空气之中。振荡越来越厉害,几乎到了谢杨几乎不能握住的程度,而那道雏凤劲似乎也失去了束缚,在共振的作用下快速地敛集着这里还算充沛的自然力量,迅速地变得强大。
谢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将手里现在根本已经不受控制的鼓木枝朝原先瞄准好的那块石头奋力地投掷了过去。才刚一脱手,鼓木枝发出了呜呜地鸣叫声,在到达那块石头前面的时候突然爆炸。
轰!
两种力量参合到一起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在谢杨的意料之外,那块石头在瞬间被巨大的暴力力量震成了齑粉,周围也一片土石横飞。谢杨狼狈地倒退几步,双手抱在脑袋上,阻拦着漫天飞来的碎石断枝。
谢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爆炸后的残败景象,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知道那么搞也许会出现一点点意外,但是这个“意外”也实在太意外了。
这一次虽然是失败了,但是谢杨却也意识到以后将两种力量联合起来——尤其是在佐器地制造和运用上,将大有前途可挖。
一道人影从那边猛地窜了出来,谢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怕他误会,谢杨连忙转身对齐家后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失误,你不要紧张……”
谢杨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张大嘴看着一脸鲜血的齐家后人:“你怎么了?怎么搞得浑身是血?你受伤了……”
齐家后人没有理他,见没事之后转身离开,谢杨刚想追上去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即眼睛瞟到了后面的那一大断鼓木,遂对他喊道:“这个送给我行不行?”
齐家后人头都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谢杨又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反正你有这么多也用不完。”
谢杨连忙跑了回去,将还剩有不少的鼓木髓收进了口袋,然后抗起那断鼓木,喜滋滋地从后面追了上去。齐家后人在那山洞前的茅屋边停了下来,然后蹲下了身体,谢杨将鼓木扔在了地上,好奇地从一边绕过去想看齐家后人在干什么。这一看,他顿时尖叫了起来。
齐家后人也对他突然地尖叫声起了反应,转过头看着他,而齐家后人嘴里正叼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上面血淋淋的,甚至连毛都没有除去。他身前还丢了好几只死去的野物,有鸟有兔子,甚至还有一条蛇。
齐家后人看了谢杨一眼之后转过头继续大嚼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条连毛带血的兔子腿。谢杨弯腰呕吐起来,良久之后才直起身,一看到齐家后人嘴周围沾着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