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晋云问她:“她知道你摘了花么?”
骆晋雪点头:“知道,这还是嫂嫂帮我挑的。”
确实是开得极好的一朵。
骆晋云深吸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如果锁儿去把那盆山茶花浇死了,她可能会说,没关系,只是小孩子顽皮,再买就是了。
“大哥,怎么了?你觉得这花……不好?”骆晋雪小心问。
骆晋云重重吐了口气,不再提这事,而是问道:“前两日,又有人向我提起你,似乎是有与骆家结亲的意思,对方说的那小公子我见过,相貌堂堂,去
年秋闱就中了举人,如今在国子监念书,你若愿意,可找机会与他相看一……”
“不愿意。”骆晋雪忍不住打断了他,不悦道:“你之前答应过陶子和若能进颖山书院就给我们机会的,怎么现在要说话不算数么?”
骆晋云沉声道:“我不是说话不算数,只是问你是否愿意看看那位公子,世上并不只有陶子和一个男人。”
“那我不愿意,他就算是皇帝我也不愿意!你答应就是答应了,不要又想着改口行么?”骆晋雪着急道,似乎极怕他改变主意。
骆晋云本就知道她不会愿意。
所以这事他放了几天都没和她说,今日只是听见她弹琴,顺口提起。
但此时听她拒绝,却是异常恼怒。
“冥顽不灵!”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骆晋雪也生气,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在他身后道:“我就是冥顽不灵,就是非他不嫁!”
再到金福院时,骆晋云还带着之前在骆晋雪那里生的怒气。
那盆山茶花的确换了地方,却是放在院门口不远处,拿一只花几搁在下面。
好在上面大部分花都还在,应是只有骆晋雪摘了那一朵花。
他进屋,薛宜宁便放下手上的针线活,亲自给他倒茶。
骆晋云没说骆晋雪摘花的事,只问:“为何将那盆花放在那里?”
兰花却要放在随时可见的窗台边?
薛宜宁看了看院中的山茶花,回道:“山茶花不耐阴,那里阳光好,放在那里,花开得更好。”
骆晋云不说话了。
所以,兰花喜阴?
下次,弄一盆同样喜阴的花吧。
见他没说话,薛宜宁想了想,开口道:“今日,母亲也和将军一样说起子息之事,我便向母亲提及,是否要在年底为将军纳一房新人,母亲同意了,让我看着去办。我想在外面细细找找,若有合适的,就替将军接进门,如此,便不至因为我而耽误了子嗣。”
骆晋云听完,不由冷笑一下,却又半天没说话。
薛宜宁自然能感觉到他不高兴,但不知为什么,也没有马上开口。
很久他脸色才又平静下来,看向她缓声道:“就算有了庶子,你也仍要诞下嫡子,你说呢?”
薛宜宁微垂下头:“我明白,只是觉得,或许先有了孩子,母亲和将军……”
“我不着急。”骆晋云打断她道:“什么纳新人的事先放下,我暂且,只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