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关山雪满软骨散的药效一点点散去,贺苏苏取出解毒药丸吃下,待恢复力气后,拔下发簪抵在北冥荣脖颈上。原主这些年受的羞辱,和团子吃的苦,皆拜他所赐。发簪擦出些许血痕,贺苏苏却松开了,冷冷:“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法不及大夫,北冥荣身为皇子,即便真相揭露,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顶多是世人茶余饭后几句不痛不痒的鄙夷。这些都太便宜他了。贺苏苏眸光冷冷扫过北冥荣,忽然勾了勾唇,将被褥弄乱,随后解开北冥荣衣服,用登山绳将其捆好倒挂在床头。满意点头,饶了一圈,她又到实验室里找了一支唑来膦酸注射液,怕北冥荣中途醒过来,贴心的附赠了一针麻药。做完这些,预估了下北冥荣苏醒的时间,贺苏苏调好闹钟,心满意足躺回床上。北冥荣怕被打扰了兴致,特地将下人都支走,但保不齐九歌会派人听墙角,贺苏苏将登山绳的另一头绑在床头,没晃一下,荣王殿下就跟着磕一下,贺苏苏配合的叫几声。吊了快一个时辰,估摸着效果差不多了,贺苏苏将人放下,掀开眼皮一看,眼珠子充血肿胀,颇有纵欲过度的架势。北冥荣甫一清醒,只觉浑身像被碾过一般,寸寸酸痛,抬手都觉费力,闷哼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便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呲了呲牙,往边上看去,便见美人长发铺散,脸上尤挂着泪痕,一只藕臂纤纤,满是承欢过后的柔弱。北冥荣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九歌确实给过他一颗药丸,说是助兴用的,可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床上的凌乱,和身上的酸痛不假,美人枕在榻边亦不假。身边一声叮咛,美人幽幽转醒,美目含泪,幽怨而带着几分羞怯看向他,咬住下唇,柔声轻咛:“王爷……”北冥荣被这一眼勾得丢了三魂七魄,也不再多想,贺苏苏躺在他身旁,这总是真的。他伸手抱住美人玉臂,温润手感顿时让他心旌荡漾,露出一个自以为英俊迷人的邪魅笑容。“苏苏,你如今便是本王的人了。”
贺苏苏好似羞极,垂眸推开他,捂着眼睛啜泣:“妾身本就名声不好,如今出了这种事,王爷让妾身怎么做人,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便要往床头撞去。北冥荣连忙抱住她,情深意切:“苏苏,你听我说,北冥熙已经死了!咱们现在是在匈奴,在这兄死弟及再正常不过,等我坐上了天下共主的位置,天底下还有谁敢诟病于你?”
贺苏苏低头沉吟,许久,戚然:“妾身一介女流,遇到这种事,除了死也想不出别的法子。王爷既然不嫌弃妾身并非完璧之身,妾身从今往后自当尽心服侍王爷。”
昨夜的布局委实算不上天衣无缝,但北冥荣向来自负,在他眼里,她一介女流,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改变不了现状。非但如此,只怕匈奴人他也看不上,荣王殿下自衬是天选之人,素未相识的国师九歌要倾匈奴之力扶持他为天下之主,狼子野心的冒顿大单于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实在天真,实在可笑。但这却正合她心意。一番示弱,果然勾起北冥荣怜惜,垂手拂过她脸颊,嗓音微哑:“本王自当厚待你。”
他昨晚的滋味儿忘了个干净,凑过身来便想一亲芳泽,却不想牵动筋骨,一阵酸软传来,北冥荣扶着腰险些叫出声,脸色有些难看。贺苏苏掩下嘴角笑意,故作关怀:“王爷您怎么了?该不会是昨晚过于劳累……”北冥荣脸色一黑:“没有的事。你昨晚受累,再多歇会儿,本王与九歌尚有要事商议。”
脚刚落地,又是一阵酸软,北冥荣咬牙撑着起身,暗衬九歌给的药有些过猛了。一推开门,便见九歌立在门前,看着这张鬼面,北冥荣皱了皱眉,心下有些厌恶,却因要依仗九歌,不得不笑脸相迎。“国师来的正好,本王正要去找你呢。”
九歌目光淡淡瞥过,轻笑:“看来王爷昨夜玩的甚是尽兴。”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北冥荣承认,昨晚发生的事他一概不记得,轻咳了声,算是默认九歌的话,暧昧挤眉:“多亏了国师鼎力相助。不过国师昨日对本王说的那些忧虑,只怕是多想了。毕竟女人再怎么厉害,也是雌伏于人下的,你是不知道,这一夜过后,贺苏苏对本王的态度转变极大,可谓小意温柔。”
鬼面狰狞无悲无喜,九歌笑了声,并不顺着北冥荣的意犹未尽说下去,淡淡道:“派去五仙教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单于让王爷过去一趟。”
贺苏苏走出房门,怯怯望着北冥荣:“王爷,妾身有些害怕,您能留下来陪陪妾身么?”
北冥荣柔声安抚:“本王很快就回来,苏苏莫怕。”
在他看来,贺苏苏刚失身于他,心中不安也很正常,依他多年玩弄女人的经验,此时最要紧的是陪着女人,百依百顺,如此一来才能让女子对他死心塌地。只可惜这儿不是京都,他毕竟寄人篱下,匈奴单于叫他商议正事,他也不能耽于儿女私情。贺苏苏闻言,眼眶红了红,柔弱的宛如菟丝子。九歌却笑道:“苏苏姑娘也可一起过去,单于早就想见见,敢和北冥熙孤身赴漠北,窝藏大都钦犯的女子是何风采。”
这番话却是在提醒北冥荣,如此有心计有手段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夜露水姻缘,便变得像深闺怨妇一般。北冥荣听得出来,却不想理会。一个女人而已,困在这深宅之中,能做什么?何况,他玩女人,素来最喜欢那些女人猫似的伸出爪子挠他的阶段,真到了对他百依百顺非他不可的时候,他反倒腻味了。贺苏苏这种,最合他胃口,他倒要看看,一只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九歌见状,摇了摇头,也懒得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