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每一种招式取其精华融合之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这时田冬眼前的谢道亭,一套“巨斧掌法”翻来覆去已经不知道施了多少遍,虽然他每一招都有许多不同的修改变化,田冬打了这么久,也看透了他的花巧,眼见谢道亭又要重头施展一遍,田冬忽然灵光一闪,心里知道自己欠缺了什么,他十分高兴,不由得忽然笑了起来。
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路恨天听见田冬大笑。不禁唬了一跳,这么激烈的比斗,哪有人打到一半大笑的?路恨天也不管会不会分田冬的心,诧异的问道:“三弟,你笑啥?”
因为田冬从刚刚开始就不是十分专心在打斗上,所以对路恨天的问题田冬听的很清楚,自然而然的回答道:“二哥,我想通了一件事。”
“你还有空想心事?”路恨天诧异的道:“那怎么不快点解决这个老小子?太阳快下山了耶!”
“嗯……”田冬脑海中急转,只觉得许多的环节都豁然贯通,大笑道:“再给我七……不,六招!”
路恨天的话谢道亭听不明自,不过田冬的话他可是一清二楚,谢道亭心中怒意泛起,这个毛头小子好大的口气,居然要在六招内打败自己,岂不是痴人说梦?想来田冬是想以内力取胜,他这时正好一掌斜穿破开田冬的气劲,本来应该顺势直刺,不过现在他心意一变,凝劲不发,先撑过田冬六招再说。
没想到田冬却是一收掌一挥,左掌施出半招“揽弓射日”向着自己胸前攻来,右手却是忽拳忽指的一弹,一股劲力从自己左侧回旋涌来,谢道亭心中冷笑,这一招虽然奇妙,不过早已见识过了,谢道亭知道田冬右手才是杀着,两掌左旋一劈,嘎的一声割裂开田冬的劲力,身子同时滴溜溜一闪,让过了田冬的左掌。
田冬毫不气馁,右拳翻回成掌,左掌又化指连点,斜身左踏两尺,从一个古怪的角度向着谢道亭攻去。
这也是田冬施过的招数,不过这时候施出来,恰好紧紧追着谢道亭闪动的身形,谢道亭微微一惊,腾身一个斜翻,两掌聚力猛撞,掌力与田冬一碰即收,再顺势向右方斜退三步,心里却颇为讶异,田冬这一招并没有用出全力,看来不像打算以内力获胜,那他在作何打算?
谢道亭正疑惑间,田冬忽然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刚刚田冬已经闪到此处,谢道亭向左一退,恰好停在田冬眼前,田冬两掌当即一堆,一招修正过的“阴阳莫辨”正向着谢道亭胸前印去。
谢道亭知道田冬这一招后着无穷,立刻紧张起来,连忙一个分腿下沉,旋身急闪,掌腿齐施的向着田冬下体斩去,想来个败中求胜,没想到手刚一挥,田冬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而头上却是风声乍起,谢道亭抬头一望,见田冬正从一丈高处头下脚上的冲下,同时右手施拳、左手弹指,势若千钧的压了下来。
谢道亭无路可退,这时顾不得身分,猛然一个打滚连翻五尺,想脱出田冬的追击,不过田冬早有计划,在一点地之间立即平身斜掠直追,食指一竖,一道强劲的指力破空而出,向着谢道亭的眉心点去。
这本来不算招式,要是平时,谢道亭随手一挥就能挡过,可是这时他全身失去平衡,只能勉强一扬头,让田冬指力险险的从额上擦过,谢道亭额上立刻一阵刺痛,正眼冒金星慌乱的两手急防,田冬已经追了过来,一掌穿入谢道亭防守的空隙间,砰的一声将他远远向西击飞。
路恨天心中默算。发现前后正好六招,不多不少,他自然大吃一惊,奔过来惊喜的叫道:“好小子,你怎么办到的?”
“我……”田冬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低声道:“原来每一招之间必须有衔接,我本来没想到这些……”田冬刚刚才想通,每一招施出,对方能够趋避的方位就只有几个可能,根据对方约功力状态,事先可以排出一连串的攻击计划,他与谢道亭打了将近一个时辰,对谢道亭的能耐已经十分清楚,适才想了想,这样连续六招应该就能打败对方,之后依法施出,谢道亭果然不敌。
路恨天一愕,这不是最基本的吗?原来田冬以前都是一招一式分开来用的,难怪攻击总是不大够凌厉。
“老夫跟你拼了!”身负重伤的谢道亭忽然大吼一声,拔起那柄宝剑向着田冬直扑过来,田冬见状立即轻轻推开路恨天,左手劲力向前一放,谢道亭长剑挥到一半忽然被劲力阻拦,剑还顿在半空中时,田冬掌力却顺势而入,一掌斜穿,又印向谢道亭腰间。
眼看谢道亭避无可避,田冬微微一惊,连忙急收了两成力,这一下正好击在那个紫龙白玉壶上面,谢道亭腰部一扬,白玉壶的粉末四散飘飞,他更是向上翻飞了足有五尺余,这才砰的摔下地面,终于爬不起来了。
田冬却觉得有些歉意,刚刚他见到谢道亭取剑杀来,自然而然以全力还击,但没想到谢道亭才刚受了自己一掌,功力已经折损大半,才会一布下劲力他就无法动弹,虽然自己临时收了两成功力,余劲依然不小,看来他受伤不轻,田冬正懊悔间,忽听测方的打斗声忽然变大,连忙转过头望向古朴与步连云的战团。
自从黄木森落败,古朴就一直分出些微心神注意外界的事情,虽然因此有些落于下风,不过还勉能支持,这时见连谢道亭都已落败,这场仗不打也罢,立即掌力急挥,想将步连云稍微迫开一段距离,然后开口认输,不淌这滩浑水。
但他没想到步连云也在暗暗注意,这时发现古朴的攻击方式忽然改变,步连云知道对方又有退意,此人如此老奸巨猾,以前几次都是如此退走,下次想找他不知到哪里去找?步连云接了数掌之后猛一咬牙,索性将计就计,立即将两手五指同聚成锥,硬生生的向着古朴的手掌击去。
步连云难道昏了头?古朴大惊失色,这一下避无可避,他连忙提起全部的劲力,想将步连云震开,无奈步连云的指劲本是绝对的柔劲,两人一粘之下阴阳相吸,指锥与掌沿马上黏在一起,两人的内劲立即有如潮水般股起,向着对方一波波的急涌过去,当场演变成以内力相拼,这样一来真是不死不散,非得等一人气散功消才能分出结果。
第九章 喜结鸳盟
古朴与步连云两人居然拼起内力来了?路恨天见状大皱眉头,知道这样煞是凶险,两人数千招不分胜负,内功修为谁比较高深十分难说,本来一直打下去,古朴知道其它人都已经落败,在心神不定下八成会输,现在这样变成这样的拼法,步连云要是稍稍有一点不如,岂不是输的冤枉?
田冬倒是不知现在的凶险,见路恨天面色不对,诧异的低声道:“二哥,怎么了?”
“这样太危险了。”路恨天摇头道:“以内力比拼,要是输了的话,好一点是功力尽丧,倒霉些的话……稳死无疑。”
“嘎?”田冬焦急的道:“那我们怎么办?上去帮忙?”
“大哥说不要。”路恨天也笑不出来了,叹口气道:“要是大哥愿意,他也不需要和古老头硬拼,大哥应该也知道……要是古老头想溜,我们一定会出手,大哥这样做就是不想给他溜。”
两人在台上焦急,四面却各有不同的声音传出,因为这时已经大势底定,就算是步连云不慎落败,田冬与路恨天一定也能收拾古朴,东棚的数千人都安下心来,只是毕竟还没结束,不好开口恭贺,而西棚这时自然鸦雀无声,数千人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田冬看看步连云与古朴两人动也不动,目光扫到躺在地面抽搐的谢道亭,眼见他白发苍苍,高高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十分痛苦,田冬心中抱歉的走过去,缓缓将他扶起,不过谢道亭心中却满是恨意,虽想拒绝田冬,但是他已经完全无法动弹,连说话也有所不能,只从嘴中不断冒出鲜血与气泡,连眼中原有的神光都逐渐散去,鲜血越吐越急。
路恨天走过来摇摇头道:“三弟,算了……他这种年纪受到这种伤,死定了,还是放下他吧,我想他死也不愿受你的恩惠。”
田冬不知是真是假,依言放下谢道亭,果然他似乎变的较为平静,两眼直直的望着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西棚忽然传来阵阵骚动,田冬与路恨天转头望去,见到无乘大师、玄清大师与二十来位少林武当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了过去,另外还有四个人站在众人之前,正是魏无常、武烈门门主窦安威、“毒僧”无钦,还有许久不见的鲁先生,鲁先生正对着龙虎帮、奉天寨、神拳帮等帮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似乎也因此才引起了阵阵骚动。
距离毕竟远了些,田冬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于是诧异的望向路恨天,路恨天微微一笑道:“八成送解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