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妇……”南潍盛艰难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痛苦至极的声音。
陈氏将匕首捅得更深些,讽刺大笑:“南潍盛,我为你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你却为了一个妾生生砸死了我的儿子!我儿子死了,你凭什么还能活着?!”
不断涌出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配上她狰狞扭曲的笑容更是可怖至极。
南潍盛的嘴里不断涌出一股股的血沫,流淌而下,染红胸前衣襟。轰的一声,他摔倒在地,从他嘴里不断涌出。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露出咯咯打颤的牙齿,牙关紧咬着,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片刻后,他停止了挣扎,双眼不自觉地瞪大,没了声息……
陈氏看着南潍盛的尸体,痛快地大笑起来:“他死了,好啊,我为我儿子报仇了……”
话未说完,她只觉得心口骤然剧痛,大口大口地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来,她痛苦地紧紧攥住胸前的衣领,口中发出一声如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声……
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那焦黄的瘦脸上开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死灰色,凹陷的双目中满是绝望痛苦,干裂的嘴唇嚅动发出痛苦又无助的呻吟声……
突然她的双目睁的极大,脸上显出一股奇异的光彩:“我……才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突然她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哎……冤孽啊!”南老太公摇着头叹息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必非要强求啊!心生贪念妄念,反送了身家性命,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有此下场,半点怪不得别人啊!”
众位族老听了,也纷纷摇头叹息。
“众位族老都已上了年纪,骤然见到如此情形,只怕心中更添忧惧,”南星晚走了进来,对众位族老行了一礼:“余下之事就交给我和流景处理吧。”
南星晚说得不错,他们上了年纪,此间情形委实让他们有些不适,便都纷纷点头。
南老太公站起来道:“你们姐弟说到底是这忠勇侯府的主人,你们如今也长大了,如何处置你们姐弟二人做主便是。
只是一点,这南潍盛一房,品行恶劣,已被南家除了籍,不算咱们南家之人。他们不得再葬入南家的祖坟当中。”
“这是自然。”南流景应道。
南老太公点点头,便带着一众族老离去了。
“阿姐,你怎么来了?”南流景皱眉道:“这里太血腥了,你还是别看了,回头又该睡不安稳了。”
南星晚的目光从南潍盛和陈氏的身体上扫过,勾了勾唇:“我如何能不来看看他们的下场呢?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
“阿姐,你都知道了?!”南流景有些愕然,很快他又垂下眸子喃喃道:“是啊,阿姐一向聪慧,他们的毒计自然瞒不过阿姐去。
可是我,却被他们拙劣的谎言骗了这么多年,连母亲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我真是傻,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