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中,他直等到最后一刻,险些葬身火海。
如此想着,徐情逐渐恢复了淡漠如水的表情,抬手捏住林跃的下巴,冷笑道:“你跟我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闻言,林跃全身一震,眼中雾气顿时消散,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还有什么好问的?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还有什么……好爱的?
只这么一句话,就足以打碎他的心。
有些想哭,但已流不出泪来。
有些想笑,但嘴角僵硬万分。
最后只得维持这样一副神情,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徐情瞧得心疼起来,不耐烦的皱一皱眉,唤道:“林跃。”
毫无反应。
他便晃了晃手中的碗,又道:“喝药。”
依旧没有动静。
现在算怎么回事?知道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所以装疯卖傻吗?
徐情深吸几口气,不觉动起怒来。
他明明有千百种法子折磨林跃的,却偏偏连伤他一下也不舍得,反而好吃好喝的把人养在房里,还费尽心思替他疗伤。
如今自己尚未发作,这阶下囚倒先闹起脾气来,是在可恶!
越想越气,便干脆张嘴喝了一口药,然后俯下身,狠狠吻住林跃的唇。
唇齿交缠。
黑糊糊的药汁顺势流进了林跃嘴里,他毫不挣扎,任凭徐情亲了又亲,勉强喝下一些药,剩下的则从嘴角淌下去。
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毫无生气的表情。
徐情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他伸手在林跃跟前晃了晃,发现那眼眸空空洞洞的,根本映不出自己的身影。
……简直像是失了魂一般。
徐情又有些心慌起来,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那个结结巴巴的向自己解释的林跃。即使明知是假话,他也爱听。
但他不能在林跃面前显露心思,林跃不出声,他便也不理不睬,随便把药碗一放,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去。
隔壁就是程双银的房间。
徐情推门进去,一眼就望见程双银端坐在桌旁,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跟自己对弈。
“教主,”徐情尚未说话,程双银已抬起头来微笑,“伺候那小子喝过药了?”
徐情轻哼一声作答。
程双银便又笑笑,手中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问:“决定怎么处置他了吗?”
徐情默然无语。
“胆敢背叛教主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怎么这回竟拖泥带水起来了?”程双银沉吟片刻,一边下棋一边说,“除非……你对他动了真情。”
徐情面色丕变,立刻叫起来:“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处置他吧。”顿了顿,似笑非笑的勾动薄唇,声音温柔如水,“教主若下不了手的话,我随时可以代劳。”
话音刚落,徐情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咬牙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