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迟只能伤了自己的脾气,叮嘱她好好休息。
路氏那边事情多,走不开人,他能挤出半天的时间来,就已经算是极限。
别墅里空了,路乔原本看上去无所谓的神情,瞬间就拉下来了。
眼神往下低着,正好对上了路迟带来的那本杂志的封面,霍宴跟温然两个人十指紧扣,看上去确实很恩爱的样子。
杂志甚至将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放大了。
两个人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有戒指。
照片拍摄的不够清楚,但是路乔看出来了,两个人戴的其实并不是一对戒指。
温然戴着的是他们很久之前就有了情侣戒,那个戒指她戴着已经很久了,从来就没有摘下过。
而霍宴手上的那个戒指,并不是温然的情侣款,而是婚戒。
路乔看到过很多次,是在很久之前,霍宴派人送来,然后被她拒绝,并且退还回去的那枚戒指的男款。
路乔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霍宴这个人了。
都跟温然破镜重圆了,还戴着那枚婚戒做什么,不是应该把旧婚戒摘掉了,像扔掉垃圾一样的扔掉,然后给自己的新欢旧爱,买一对全新的婚戒吗?
现在这么做,到底是想恶心谁呢。
路乔将那本杂志丢进了垃圾桶里,起身踩着柔软的毛绒拖鞋,无声的上了楼。
一头栽进了她的床上。
她的床一直都柔软的像是云朵一样,躺上去,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什么美梦了。
数不清的夜里,一次又一次的从噩梦中惊醒,她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好梦。
鲜血,暴力,撕破了平静的表面,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的恶鬼,嘶吼着,朝她狂奔过来,要生撕了她,把她的血肉都撕碎了。
路乔现在都有点恐惧睡觉这件事情了。
蹭了蹭柔软的枕头,陷进去一个坑。
路乔的目光如同攀山越海一样,落在了窗外。
时间过得真快呀。
凛冬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悄然来了,春暖花开,枯萎的枝头渐渐长出了新生的芽。
嫩绿的颜色,代表着新生的希望。
这大概是霍宴跟温然感情里的好兆头。
经历过了万物枯萎的寒冬之后,在春天又开始肆意生长起来了。
想着过了不久之后,枝头就会盛开一朵又一朵的花朵,生机勃勃。
而她,注定会被丢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天里。
冻死,或者是苟活。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路乔目光逐渐的散了,不知道是在看哪里,她在想。
人真的能够善变到这种地步吗?
生活又不是演戏,为什么非得要把自己当成影帝,时时刻刻都对别人飙着演技?
病房里对她悉心照顾,对温然冷漠以对,甚至把人送进了牢里,原来只是一场戏吗?
荒岛上护着她,连“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把你送回去”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原来也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