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团子被人从后面抱住,藕节似的胖手紧紧巴着他的脖子不断挣扎,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大妖怪来啦,大伯救饭团——”
“快放开大伯!”虫帝气得七窍冒烟,用精神力震开儿子的手,把他拉了出来。“大伯身体不好,受不了你折腾!”
“不要紧。”
“皇兄。”
“大伯!”
小雄虫崽趁虫帝不注意,一把冲进了夏侯澈怀里。“大伯叽叽叽叽&——”他叽哩呱啦告状,生气得口齿不清。
夏侯澈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安慰侄子:“好好好,乖啊,大伯知道了,帮你打大妖怪。”
“皇兄,他早上到处让人叫他帅比,还打人脑袋。”虫帝怒不可遏,“现在还打破老总长的琉璃古董!”
夏侯澈揉了揉饭团一个肿得两个大的屁股,“你吼小声点,别老凶他修理他,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他想起了那只孤零零的小雌虫,独自抱膝坐在偌大的兰桂毯上,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玩。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叶淮经历过无数更难解的挫折与痛苦,战场上指挥失误、被兽族俘虏九死一生、挚爱的养父人间蒸发、因叶泽遭受各种军审与抹黑污蔑与这些比起来,小雌虫当年的委屈简直微不足道,可是却被叶淮记了这么久,即使后来如愿当上二军团元帅,万众景仰,那个不受欢迎的难过情绪依旧缠绕在他心上,这么多年无法释怀。
“孩子年纪还太小,没有大人的调适能力,受了委屈不知道怎么排解宣泄,他憋在心里,可能久久走不出来。很多年后,他或许都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被你修理了,”夏侯澈揩掉饭团脸上的鼻涕眼泪,“可是他会记得这股被处罚的、委屈难受的情绪。”
忽然之间,他很想去给孤单的小雌虫一个拥抱,告诉他他愿意陪他玩。
“怎么?”夏侯澈哼道:“看我做啥?”这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皇兄,”虫帝收回目光,“你以前都是不客气地把我臭骂一顿,再把他臭骂一顿的。”他感觉兄长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好像是有了一点“连结”。
小胖团子有了靠山,立刻找了一个他大伯看不见的角度,探出小脑袋挑衅地朝虫帝眦了眦牙。“饭团咬扁大妖怪——”
咚!
夏侯澈用指节扣了他的脑门。“你也给我乖一点啊,待会儿去跟总长爷爷道歉。”
叶淮下了线就直直朝医务室过去,那边有状况找他。
一进医务室,他就嗅到了不对劲。
医务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几名白大挂正争论得面红耳赤,主要是几个轮值的医生在驳斥一名研究员,那名研究员相当有威望,一堆实习生在他身后护航,变成两派人在争论。
在他们不远处的休息恢复区,易感期突然被诱发的小□□满脸通红,低头不说话,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小□□旁边休息着六七个人,都是刚才离小□□不远,也出现易感期徵兆的雌虫,他们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但表情一个比一个不自在,看见同僚好像看见债主一样,视线不敢彼此对视,有的红着脸刷终端,有的窘迫地搓着手,还有一个干脆闭眼装睡,不过剧烈的脉搏起伏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