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劲敌,两人也不敢大意,小心迎战,眨眼斗了七八十回合,依然难发胜负。
曹军阵中,大将李典对乐进道:“东吴阵中戴金盔的,便是孙权,若擒得孙权,赤壁八十三万大军之仇可报,将军功高盖世也。”
乐进一听,也不打话,猛地一拍战马,舞动手中双刀,从侧面驰向东吴军,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令望者心寒。
孙权身边的护卫大吃一惊,慌忙舞戟迎祝不料乐进手中的双刀如闪电,锋利无比,刀锋落处,立断两枝挡架的双戟,护卫只能以戟身迎击。
乐进也不恋战,一击不成,便即拨马回走,东吴将宋谦挺枪追击乐进,被曹军中的李典窥破,猛射一箭将宋谦射落马下,宋谦身亡。乐进乘势回马,直奔孙权。
此时正与张辽酣战的太史慈,见孙权势危,只好退马回救孙权,不料张辽却趁势大刀一挥,曹军大队冲杀过来,东吴军顿时阵势大乱,四散逃走。
张辽战马如电,认准孙权的金盔奔来,孙权甚怒张辽轻视他,不肯再退。眼看张辽的战马已近丈之内,孙权势危之际,突有一员大将从侧面杀到,接住张辽大战。这员大将正是周瑜派来增援孙权的程普。
张辽见程普率军杀到,知不可久战,便下今回师,退回合肥去了。
程普护孙权退回大营,孙权见亲将宋谦因他而死,不由放声痛哭,随军长史张纮道:“主公自恃盛壮之年,受不住敌方所激,轻视大敌,孤身犯险,才至亲将折损,军心动遥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乃偏将的责任,岂宜主师呈勇呢?望主公以此为诫也。”
孙权叹道:“是我轻敌之错,我当改过。”
说时,太史慈进帐,向孙权道:“主公,未将手下有一人姓戈名定,与张辽的养马官乃弟兄。戈定的兄弟被张辽责罚,怀恨于心,欲作内应,刺杀张辽。未将已与其约定,待他杀了张辽,即举火为号。迎未将杀入曹营。未将请兵五千,杀人曹军,必可报今日败挫之仇,更可一举攻破合肥城也。”
孙权痛心宋谦为他而死,急于报仇,一听便心动了,忙问大史慈道:“戈定现在何处?”
大史慈道:“已混入合肥城中去了!有戈定兄弟二人作内应,我必可一举破合肥。”
孙权正沉吟间,随军的谋臣诸葛亮的兄长诸葛瑾向太史慈道:“戈定不在将军营中,即将军难于知道此人之真伪也。
况且张辽多谋善战,乃曹操手下的首席大将,望将军慎重,切勿轻敌。“
太史慈因今日一仗斗张辽不胜,心中十分激愤,闻言便不由大叫道:“张辽乃曹操手下首席大将,难道大史慈是主公手下无名小辈么?我此行誓取张辽人头来献,主公快请允准。”
孙权为太史慈的胆气神勇倾倒,他亦急于报今日受挫之仇,又急于攻陷合肥,以扩大东吴的地盘,他因此不再犹豫,决然的向太史慈道:“太史将军神勇可嘉,我又岂会不准?我拨给你精骑五千,望你马到功成。”
太史慈拜辞孙权,即时统领五千精骑,向合肥方向疾驰而去。
史大慈的偏将戈定,此时果然已只身混入合肥城中。他寻到他在曹军中的养马官兄弟,两人密谋戈定作东吴内应之事,戈定道:“我已与太史将军商定,他今夜必来接应,你打算如何行事?”
养马官道:“我这儿距中军较远,夜间不便行动,只能在草堆上放起火来,你再去前面叫喊,说有人造反,城中必然大乱,我等即可趁乱刺杀张辽,张辽一死,太史将军必有重赏也。”
戈定赞道:“此计妙极!城破之日,太史将军必有重赏也。”
当下两人密谋准备去了。
张辽自回军合肥,他下令赏劳三军,但不许解甲宿营,务必时刻警惕。他的亲随不解道:“今日我军大获全胜,斩东吴大将宋谦,将军为甚如此害怕东吴兵呢?”
张辽肃然说道:“不然,为将之道,不以胜为喜,不以败为忧,须胜而备,败而振也,若不然东吴军料我胜而骄,骄而无备,乘虚攻击,我如何应战?因此今夜必须比平日加倍戒备。”
张辽说罢,即毫不犹豫的传令三军,加倍严密戒备。
到半夜,合肥城中,后营忽然起火,随即响起一片叫反声,前来中军大营告急者,不下数十起。张辽接报,即亲率亲兵将校数十人,赴城中要道把守。有亲将进言道:“叫反声越来越急,将军宜速往视察。”
张辽镇静果断说道:“岂会满城皆反者?此乃作乱这人故意惊吓我军心而已!但遇叫反者立斩毋赦。”他随即下令亲兵亲将,严密巡查。
不一会,大将李典便将戈定及养马官擒捉,押到张辽面前。张辽间明戈定作内应的细节,手中大刀猛地一挥,立斩戈定兄弟二人。
此时已听城外鸣锣击鼓,喊声大震,张辽微笑道:“此乃外应的吴兵,太史慈死期至矣。”说罢、张辽下令城内三军速上马,准备杀敌。他又将计就计,下令在城门内放一把火,士兵大声叫反,又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城外大史慈率五千兵马,前来接应杀敌。此时见城内火光冲天,反声震耳,城门洞开,吊桥放下,以为戈定的内应必已得手,便毫不犹豫,纵马挺枪,当先杀入城内。
太史慈方才驰入城门通道,城楼炮响,乱箭疾射而下,大史慈猝不及防,身中数箭,他知中计,只好带伤死命杀出城外。后面李典、乐进二将率大队曹军杀来,将太史慈率领的五千精骑,杀得落花流水,折损大半,五千兵马,剩下不到一千。
太史慈率一千残兵,退到城外的营寨,幸亏吴将陆逊、董袭率兵杀出,救了太史慈。李典、乐进见吴军有接应,亦不恋战,率军退回城中。
太史慈由陆逊救起,退回合肥城外五十里的孙权大营。
孙权见太史慈受伤垂危,又折了四千吴兵,心中又惊又痛,无奈下令退兵。
孙权大军退到半途,太史慈已不治去世,临死时,太史慈大叫道:“大丈夫生于乱世,本愿挥三尺剑而立不世之功,恨大志未酬,我将死矣。”
孙权见太史慈战死,心中十分悲痛。又见周瑜亦出师不利,己返柴桑养病,心中更感不安。到了此时,孙权才忽然醒悟,赤壁之战之所以大败曹军,根本的原因便是刘备军与东吴军结盟,以两弱抗一强,才有胜利之机。孙、刘两家一旦互相猜忌,各自为战,便决非曹军的对手,结果只能是孙、刘两家两败俱伤而已。
孙权醒悟了这点,亦即终于洞悉了目下的战略态势,他自在合肥与张辽一战无功而退,在颇长的一段时间内,亦不敢轻萌单独与曹军或刘备交战的意念。
此时,天下的大势虽然三国鼎立之局大致形成,但却尚未最终确立,呈见出一番奇特局面。
首先是原来最弱的刘备,赤壁大战后,诸葛亮运用奇谋妙计,趁孙权与曹操双方仍在争城夺地,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先行夺取了荆州重镇——南郡(秦,拥有湖北东部及南部之地,郡城即战国楚都郢城;当时江陵亦包括在南郡之内,而江陵即今湖北江陵县,与南郡是不同的两大地方称谓)。而荆州是西进益州(包括四川、云南、贵州大部)的扼要门户,这便为稍后刘备进取益州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态势。所谓的刘备借荆州,实际上所借的,只是荆州的北部部分地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