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低着头,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这一把折扇,神色莫明,沉寂了许久,忽然他笑了,笑得有些妖娆。
朱唇微启:“智尘大师送的扇子还是有用,至少可以提醒我心魔不要太深。”
云镜:“心魔太深固然也是不好。”
晏南:“皇上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魔的源头吗?”
他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云镜,那人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甚至没有伪装起来的任何破绽。
是掩藏得太深了,还是这么多年自己是一厢情愿?
公主回到漠北位置上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喝醉后会给心上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刚才听着东岳皇子的话,心里更加的不好受。
漠北女子本就开放大胆,她更加是现任君主的亲妹妹,管教礼数便没有了那么多。
拓拔燕现在看着东岳就是一阵不爽,直接出口讥讽道:“既然东岳知道贵国太子殿下的师父是晏二公子,知恩图报这几个字怕不是被你们的教书先生给吃了。”
“况且,贵国太子殿下都没有开口讲话,哪里来的道理让你一个没有封号的皇子开口了,这就是你们东岳皇室的教养?”
“那公主又是什么封号可以质疑朕的儿子呢?”沉默许久的暮年终于开口了,他虽然年长,但是在位却不如面前这些个小年轻,况且自己几次想要说话都被打断,再不开口恐怕东岳的颜面都要被扫近。
两国相争,必定后面有着看好戏的人,晏南环顾了一圈儿,在场没发声的始终只有西岐哪一位君王。
说来也是奇怪,西岐在无声无息中易主,他甚至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是故意隐瞒还是另有所图?
但是晏南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个西岐新的君主身上,而是拓拔燕口中的太子殿下。
东岳立了新储君,他为何不知道,而且,还是暮楚。
按照东岳皇帝的脾性,是绝对不可能把手里的权利白白送给旁人,更何况是自己从小嫉妒到大的兄长之子。
看来,他消失一年错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一场好好的国宴现在全是变成了一场君主之间的口舌之争,剩下的臣子也是低着头不敢吭声,似乎下一秒灾难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东岳皇问得好,好。”拓拔皓笑着鼓掌,可以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他看了一眼旁边愤愤不平的妹妹,示意她坐下。
拓拔燕冷哼几声,提着裙子头都不回朝着外面走去。
“真是没教养。”这次又是那位皇子开的口。
众人眸色微暗,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么重要的场合故意说这些话来挑起几国之间的不快,想必不应该是一个皇子该有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