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怪。
王锦猜到过白船上孔雀和菲尔的身份,可他几乎没怀疑过,威尔康也被二重身换掉了。
作为船长的威尔康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只是一直背负着沉重的过去,逐渐走上自我封闭的道路。
“说说吧,这都是什么情况。”王锦用钉剑点着地面,跟威尔康对视。
“我能提个要求吗?就一个。”威尔康眨巴着眼睛。
“什么要求?”
——
“来一品脱啤酒。”威尔康把帽子放在柜台上。
“好嘞!”酒保是个年轻小伙子,他手脚麻利地扭开木桶上的开关。
“客人,您的酒。”
“多谢。”威尔康笑笑,目光依旧停留在酒保身上,“外面这么乱,酒馆还坚持营业吗?”
“嗐,越乱才越要开门。”酒保用毛巾擦着杯子,“审查官也是人,被火一烤口干舌燥的,肯定想喝酒。”
“他们想喝酒,我就有生意。不瞒您说,这样的日子,我基本都能小赚一笔。”
“要善于抓住机会,投机者永远不会受穷的。”酒保得意地扬了扬头。
“哈哈哈…”威尔康畅快地笑着,啤酒泡沫在他胡子上留下一圈白色。
酒保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因为赚钱开心,也因为这个奇怪的客人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疲惫的大叔令人感到亲切。
他似乎是个旅人,从昨天来到鲸之港后就一直到处走走看看,表现得很是和善。
“呼…汤米,我该走了。”闲聊结束,威尔康拿起海盗帽,对酒保摆摆手。
“噢?您认识我。”酒保笑了笑,温和地点头,“那么再见了,船长先生。”
他喊出这个外号完全因为对方的打扮和气质,可他发现那男人身子一僵。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威尔康推开木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他来说,要毁灭这片昔日同胞们安居乐业的土地,比冒险难上太多太多。
他不敢停止,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稍有动摇,就再也拿不起刀剑了。
——
“啤酒?”王锦皱起眉头。
“那边,那边的柜子里,嘿…多谢了菲尔。”威尔康叼住送到嘴边的杯子,一下又一下地仰着头。
得偿所愿后,他长出一口气,盯起了天花板。
“舒坦啊…多少年没这么舒坦了。”
王锦抿了抿嘴,等待着威尔康说出下文。
“你想问什么?关于我的身份吗?我到底是二重身,还是威尔康本人?”
床上那没了四肢的男人似乎不胜酒力,目光逐渐恍惚。
“谁能分得清啊。”
“二重身不知道自己是假货,本人就能确定自己没问题?”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其实从进入鲸之港那一刻起,你就被替换成了二重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