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芯儿冲向了楼梯,嗅着山谷间清朗的空气,她奔到了穆寒书的身旁,眼前,水波荡漾,鳞鳞的波光映着穆寒书的身上润染了一层光圈,张张嘴,她刚想问他可有欧阳永君的消息,他手中的笛子却倏然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她,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一样,“芯儿,坐吧。”手指着他一旁的草地,他示意她坐下来。
孟芯儿乖乖的走了过去,就象是受到了他的盅惑一样,她无声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两天他就要到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有着不确定,可更多的是不甘愿。
“他没有死吗?”
“我不知道,但我猜想他不会死。”他笃定的说道,心里为她对欧阳永君的那种强烈的担忧而微酸,何时,她也会如关心欧阳永君那般关心他呢。
孟芯儿没有发现穆寒书眸中的落寞,她只是低声道:“寒书,我一直以为你是尊重我的,可是这一回,你不该点了我的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焦,她第一次的对他说了重话,语落时,她望了一眼他拿在手中的笛子,转身走回她的房间。
再美的笛声也美不了心里的忧心。
那个人,是死是活,已经牵动了她所有的心弦。
却,只有等待。
背上微痛,她身上的箭伤还没有彻底的好了。
孟芯儿蜷缩的坐在床角,抱着膝让从前所有的经历在眼前不住的闪过。
她心里,到底谁才更重了一些?
不知道风竹傲有没有撤军,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欧阳永君的生与死。
他奔回去小院子里拿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回想着,想不到那个小院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那么义无反顾的去取了。
山谷里,穆寒书的笛声又一次的扬起,好听的开始慢慢的涤荡着她的心。
刚刚的她的话,似乎伤了他。
可他点了她的穴道,强行的带走了她就是让她不快。
此刻想来,其实这真的没有什么,是她自己太过偏激了吧,不知道欧阳永君的生死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饭来了,小童就放在她屋子里的桌子上,然后端起了中午她一口未动过的午饭向她道:“三公主,请用膳。”
“谢谢。”她低声道,却根本就没有胃口,她吃不下。
她还是坐着,而窗外的那笛声也依旧悠扬,她不吃,他竟也没有吃。
他不知道吗,她与他都已饿了一天了,她坐在床上一整天,他也吹了一整天的笛子。
可那笛声,听了一天也不烦,竟让她的心渐渐的清朗开来。
她赤足站在地上的时候,身子虚软的发颤,她扶着墙慢慢的走下楼梯,然后向寒书的方向走去。
又是站在他的身后,他还在吹着笛子,她轻声说:“寒书,对不起。”
那一声,让他手中的笛子忽的停了下来,他突然转过了身,眸光射向她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她怎么也读不懂的,象是怜惜又象是……
爱她就是一场劫,如果可以,她谁也不会嫁的,她该飞天成仙的才是。
可那样的她,是不是更
残忍。
他身形一起,转身就落在了她的身边,定定的望着她时,恨不得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芯儿,你瘦了。”
她伸出手,拉着他的,“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