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那句话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都说小孩子能看见些不一样的东西,难不成这屋子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把手翻过来看了眼上面的纹身,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再加上手机里的内容过于好笑和吸睛,没多大一会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由于天气闷热,他又不喜欢空调吹出来的风,所以刚还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大着胆子伸出了一只脚,结果一伸出去就感觉脚底生风,还以为是自己突然接触到冷空气不习惯。
外面忽然闪过车灯的光,他惊觉自己还没有拉窗帘,便下了床往窗边走去,刚捏住窗帘一角准备拉过去,他突然在窗户的倒影里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立在床边。
想到刚刚阴风阵阵霎时他就出了一身冷汗,甚至都不敢回头确认一下。他缓慢地拉上了窗帘,脑海里一边盘算着如何逃生一边又安慰自己有保命符护体,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窗帘已经拉到了滑轨的最里端,他没有理由再耗在这里了。一番加油打气后他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转过了身子,等看清楚床边的东西之后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哎哟我,这大der逼,净能自己吓唬自己。整得吓人唬道的我还寻思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就是个烛台啊。”
这房子装修的时候他妈非要在床边安个烛台,说是以后燃香薰方便。可他总觉得床边摆蜡烛怪怪的,就一直没有用过,时间一长他都忘了。
细数他今天又是猪又是竹又是烛的,怕不是和这个字过不去了。
得到这个认知后他紧绷的神经立即就放松了,美滋滋地上了床,随手一摸手机却摸了个空。他记得手机就放在了左边,怎么会不见了呢?他左翻右找都没找到,急得他一蹬腿把手机踹下了床。
“……这脑瓜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都赶不上那个好猪,手机放哪都能忘。”
他弯腰捡起手机,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头顶的灯忽然闪了几下,他刚一抬头,灯一下子就灭了,与此同时,床边烛台上的蜡烛“咻”的一声亮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本来维持着从床头伸出半个身子到床尾捡手机的他滚到了床下,不过他没摔疼,烛火摇曳之间有个东西接住了他,冰冷的触感激得他一哆嗦。
那东西绝不是活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那死鬼垂地的黑色长袍,视线上移,腰间挂一玉佩,因为他的动作摇晃不停。直到死鬼把他扶起来他才看清死鬼的脸。
幸好不是高度腐烂,七窍流血,不然江屿澈估计就直接吓死在这了。
那死鬼仪表堂堂,一副好相貌,像是古装剧里的闲散王爷。见江屿澈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一撩长袍坐在了他的对面,抿嘴一笑轻轻开口。
“好久不见,阿澈。”
江屿澈这才回过神来,“你谁?”
“听说你们东北有五大仙,狐黄白柳灰,猜猜我是哪一仙?”死鬼握起他的手腕,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纹身,“明明身上纹着我的名字你还要问,真是糊涂。”
江屿澈在心里把郁青和迟书乐骂了个遍,他发誓如果今天能在这死鬼手上苟活下来他一定要去踹翻那两个死神棍的烂摊子。
“鬼…鬼大爷,鬼爷爷,鬼祖宗!”江屿澈放软了语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在那边过得不好,没有钱花,还是找不到对象啊?我跟你说,我也没钱没对象,你找我我也没招,换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