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着周围诡异的目光,路峻竹泰然自若,可江屿澈觉得浑身不自在,动作僵直地往里挪动。说来也奇怪,越靠近中央,他越能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终于挪到了人群中央,江屿澈这才明白那股味道从哪里来。
一副漆红棺木摆在中间,旁边整整齐齐摆了一圈蜡烛,粗糙的烛心被烧得直冒黑烟。
再走近一些,江屿澈看到棺木之上有一道横着的沟痕,从深度上来看不像是无意之间划的。
“砚霖先生,您来了。”吉克双眼红肿,在曜瓦的搀扶下迎了上来,“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之后的仪式就麻烦您了。”
看着这诡异的蜡烛摆放江屿澈就觉得像是某种仪式,没想到还真是,能在葬礼上举行的仪式除了超度他也想不到什么。
再说月砾还是横死的,有怨气也正常,虽然说他看不到。
趁着砚霖和吉克他们交流的空档,江屿澈转头问路峻竹,“月砾的怨气大不大啊?砚霖是要超度他吗?”
“没有怨气。”
“啊?”
“挖他心的东西处理得很干净。”
“水鬼居然那么厉害?”江屿澈有些惊讶,“那还超度啥啊。”
路峻竹抿了抿嘴,“也许不是超度呢。”
“不好意思,让一下。”
听到声音后江屿澈赶紧往旁边让了让,眼见身后两人抬着一面被红布盖着的东西走了过去。
“不是超度,那还能是啥?”
两人把东西抬到棺木旁,然后将底部嵌进棺木上那道刻痕中。
“还有招魂。”
将死去的人从阴间拉上来附于自己身上。江屿澈一哆嗦,联系起砚霖说他会一些小法术,又指点苒拉搭灵堂的举动,他这才后知后觉砚霖的身份。
“他是出马仙?”
“出马仙是你们那边的叫法,在这,他应该叫请阴者。”
那边砚霖与吉克停止了交谈,转身走到棺木旁,掀起了盖着的红布,里面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
周遭蜡烛的光浮于上面,竟可与阳光相比。
是一面光洁如新的镜子。
砚霖朝着曜瓦招了招手,曜瓦会意,走到镜子前面,镜子中映出他与月砾一模一样的相貌。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镜面上快速写了几行字,江屿澈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串数字。
路峻竹说:“以孪生兄弟的血写出生辰八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血字浮于镜中曜瓦的脸上,曜瓦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
砚霖走到了镜子后面,江屿澈也悄悄转到了他的身后,想看他是如何操作。
只见砚霖将右手手背贴在镜子之后,嘴里念念有词,江屿澈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感觉语调很像是路峻竹曾经念过的上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