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发话,众人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滴血之事也不了了之。
“没什么事爱卿们就散了吧。”一直插不上话的璟帝终于找到了机会,又凑到他跟前,故作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澜王的后事就交给你了,朕乏了,先走一步。”
然后就强拉着栩妃连同他带来的人风风火火地走了,独留澜王府满地狼藉。
紫圣国师没走,负手而立目送璟帝的大部队离开,脚碾残砖碎瓦,一言不发。
他知道紫圣国师有话对他说,也隐约能猜到是什么,有意逃避,岭将军却说:“殿下,这里有臣收拾残局就够了,别误了正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和紫圣国师寻了个受冲击较小的地界谈话。
“国师有话便说。”
“殿下还不知道吧,淳王在狱中自裁了。”
依淳王的性子这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并不惊讶。
“通敌叛国,论律当斩。”
“那殿下可知淳王死时喊着什么?”
他嗤笑一声,“还能是什么,和其他人喊得一样呗。”
无非就是“路峻竹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类的话。
人之将死,恨意早就超过了对于“神仙”的畏惧,反正都要入地狱,能拉一个是一个。
他的哥哥们就是这样。但他才不怕,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世间种种惨绝人寰之事未必轻于恶鬼。
“淳王有错在先,您惩治他百姓自然叫好,但是澜王可不一样。臣倒是欣慰您听臣一言下了手,可这事您未免太过急躁,留了破绽,叫人说嘴。”
表面上他和澜王为争太子之位不和,殊不知两人早已结盟,除岭将军外无人知晓这个秘密。
既然是秘密,他就没法对紫圣国师全盘托出,因为信件泄露之事他对紫圣国师也不似从前那般信任了。
“哪又如何?澜王的事是猛兽的错。”
南风知我意
紫圣国师摇了摇头,“殿下,恕臣直言,您算是成也裂泽,败也裂泽。”他顿了顿,“纵使您现在能击退它,等事情了了,百姓们回过味来,就会觉得这件事太过凑巧了。”
思索一瞬,他摩挲玉佩,辩驳道:“的确是凑巧了些,但事实如此。”
“这只是您认定的事实,百姓们可不这样认为。澜王得民心,如今的百姓又不是当年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不懂裂泽之凶猛,未必买账。”
“那就让织离大祭司解释一下,他们总会听他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