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阮夕在研究他们的毒之后,白景就天天跟着阮夕学习。
阮夕越来越发现白景的天赋确实很高,很多东西只要稍微一提,他就能懂,假以时日,肯定能超过她的,阮夕欣慰地想。这个徒弟,当真是不错呀。
阮夕在对他们的身体中毒情况进行研究,白景还不懂这些,看着那药粉,听说是这药粉引得牢里这些人大为发狂的,这药粉的毒性这么强吗?
阮夕已经查看过这药粉,发现它确实有种诱发力,相当于给了神经某种刺激,让人产生焦躁感。
如果仅仅是这药粉,是没办法有这么大的效果的,但他们本身就中了毒,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引诱力,阮夕就没有再进行深一步地研究这药粉了。
而白景拿来研究了许久,也没能看出个什么来,就一直放在了桌子上。不过他这几天也发现了,这药粉似乎很好吃?怎么很多虫子好像都喜欢来吃,他虽然好奇,但当然不会傻到亲自去尝一下,所以他专门去抓了很多不同类型的虫子过来,发现它们都疯狂地争着吃。
于是,他跑来找阮夕了,“师父,那个药粉好像很受虫子欢迎啊,它们见到了都发了疯一样去抢着吃。”
阮夕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脑中经过。
“虫子?”
“对啊,蚂蚁、飞蛾、蚯蚓、甚至蜈蚣,它们都好喜欢吃。”
“虫子……”阮夕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了,她只是猜到了毒物可能藏于骨中,却并没有想过,如果存在骨中的是虫,而非具体的毒呢?
想通这个以后,阮夕立马去查找相关的古籍,终于在一本破旧的自传医书中,找到了一个相似的症状,只见那书中写道:“南疆蛊虫,可入骨髓,以法诱之,可控人心神。南疆人善毒蛊,养蛊虫之法甚多,以血、以音、以毒养之,大不相同……老夫仅遇此蛊,尚知此虫可入人体食之骨髓……”
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大概说的就是,南疆有很多蛊虫,被人养出来的,有的人用毒养,有的用药养,有的甚至用自身的血养,养得久了,那些蛊虫就会听养蛊人的话。
很多人都害怕的虫子,却被人当作宝贝来喂养着,所以这就被称为南疆邪术,很多人畏惧的同时还带着点鄙夷,认为这是违背道德的邪术。
阮夕只觉得这是一方人土的习惯,南疆地区的环境导致了毒虫繁多,当地人养来用也没什么,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更何况,这种养蛊的方法可比简单的医术厉害多了,阮夕挺佩服那些能养蛊的人的。不过,用蛊虫来害人就不应该了。
阮夕拿着这本古籍去找金老了,还有很多东西得一起商讨,白景也一起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他发现跟着师父和金老一起讨论,虽然他提出的观点有限,也不一定有用,但他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这种蛊虫应该是被人刻意养在骨髓中的,以吸食人骨中的流质为生,但又不会很快致命,只会让人发狂发疯,承受不住又无能为力。与其说是控人心智,倒不如说是将人折磨疯。”
阮夕说道,金老点点头,没想到他找了这么久都没办法找到解药是因为这是蛊虫。
白景一听这是有人用自己的身体来养虫子,就一阵恶寒,“好恶心啊,怎么会有人往自己身体里面塞虫子养啊,而且还是塞到骨头里面去,太可怕了。”
一般人当然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养蛊,这种法子对养蛊人的损害是十分巨大的,但若是有人专门为了对付将军特意找人养出来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种法子养出来的蛊虫对养蛊人有很大的依赖感,可以说是对主人依赖,就算它们现在待在别人的身体中为生,也相当于是听了主人的话出去觅食了而已,等到时机一到,或者养蛊人一出现,它们大概会不顾一切地回到主人身边。
“那它们要怎么出去啊?现在不都跑进他们骨头里了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骨中关节甚多,并没有入口之处。如果硬要它们出来它们却没有找到出口,那么它们就只有不停地撕咬来寻找出路了。”
“咬碎骨头?这虫子这么厉害吗?”
“正是因为不厉害,它们撕咬的速度十分地缓慢,但又确实是在不停地啃食,所以就使中了这蛊虫的人更容易发狂,到了一定程度受不了了,就会自尽而亡。”
白景想象着那些虫子在身体里面咬着,最终如果咬碎破体而出,鸡皮疙瘩猛起,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父,既然它们出不来,那它们是怎么跑进去的呢?”
“这个我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