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健从金元公寓出来后,一肚子的火,好像刚刚司徒男往他嘴里塞了一串爆竹,噼里啪啦的把他炸得满嘴都是窟窿眼,他越想越觉得愤怒,一个猛踩油门,布加迪转眼消失在路口。
不了解布加迪性能的人,还以为他开着火箭呢。
台北市在阳光越来越刺眼中逐渐苏醒,太阳已上升一个高度,冷清了一夜的街道现在也变得嘈杂起来,车声、人声,混合起来,让这个城市又热闹起来。
入云的写字楼里,电梯来来回回的穿梭在黑暗的水泥墙围起的狭小空间里。
司徒健从电梯里走出来,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出他严肃的一面,宝蓝色的绒面领带,显得他十分干练,自从暂代董事会长一职,他每天都会以成熟稳重的装扮出现在公司里,不过,他本身就很英气逼人,这一点倒是继承了司徒风的优良血统。
“大少爷,早!”小姚迎上去,向司徒健打招呼,他早早就站在司徒健办公室门口等着了。
“你回来了,刚到吧!”司徒健走进办公室,小姚也跟着走进去。
小姚的表情很不好,大概还在自责自己没有看好司徒男,所以他站在司徒健的面前,一直低着头,好像在等待司徒健对他兴师问罪。
“司徒男没死,他从美国回来了。”
“什么?二少爷还活着。”小姚猛地抬起头,露出惊诧不已地表情。他眼睛里波光粼粼的,激动得快要哭了,他终于不用为自己的失职背负沉重的包袱。
司徒健坐下,一只手习惯性地轻轻拍了几下桌子,点了点头,“还活着,美国那边的警察搞错了,你也搞错了。”
“对不起,大少爷,害你担心了,但我所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发现了二少爷的护照和银行卡。”说完,小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两样东西。
司徒健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没错,是司徒男的护照,看来小姚没有说谎。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联系你。”
小姚走后,司徒健盯着护照上司徒男的照片开始发呆,他想不通为什么司徒男要把护照丢在海边,
而且自己随身携带的银行卡怎么会在一个死人身上?
他知道想弄清楚司徒男在美国经历了什么,只能问一个人,就是淼淼。
金元公寓的房间里,正午的阳光明媚刺眼,毫不客气地照进挨着落地窗的白色沙发上。
司徒男把裹着冰块的毛巾从淼淼的脸上拿下来,看了看她的脸,已经没有那么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心疼地问:“还痛吗?”
淼淼垂下眼帘,看到他泛着柔光的英俊脸庞,却没有一丝动容,像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一样。她是被司徒男忽而冷酷忽而温情的行为弄傻了,弄懵了,她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脑子在想什么,如果他只是一味的蹂躏她,或许她会和他拼命,可是他却在打完她之后,表现出像个犯了错的信徒跪在神的面前忏悔的模样,这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出去买东西给你吃,你睡一会儿吧!”
他把淼淼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走了。
等他的气息完全消失,淼淼才拖着疼痛的身体缓慢从床上坐起来,她走到梳妆台,坐下,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残破不堪的自己,脸的一侧依旧,眼睛也是,嘴唇也是,脖颈还残留着上下对称的牙齿印和淡红色的吻痕,这都是司徒男在她身上留下的罪证。
她捂住脸默默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