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乌尔以为自己捉到对方时,陶器下方竟破了个洞,水流出渗入地底,成了一枚深藏土中的种子。
乌尔想了想便造出了耒耜去翻土,将藏于土中的种子挖出。
种子被找到的瞬间却又变成了彩虹,这不是普通的彩虹,乌尔无法随便利用神力去抓住他,于是乌尔开始苦思该用甚么方法抓住彩虹。
在枯坐一日一夜后,乌尔见到水中彩虹的倒影,忽然灵光一现,让司徒鹏程找来一块石板与颜料。
就在乌尔于石板上画下彩虹的瞬间,彩虹又瓦解了,只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你能捉到我吗?”的语言,于是乌尔知道了现在必须将语言捉起来。
乌尔又想了一天一夜后,决定将音节与石板上的线条做连结,于是他在造出画后接着造出了文字。
当他写下代表这句话的文字之时,话语变成了一道狂风四处徘徊,乌尔又苦恼了,风要如何捕捉呢?
问题困惑了乌尔两天两夜,最后乌尔利用新造出的文字记下风的来向与味道,然而这样草率的方法并没有被神灵接受,狂风依旧四处吹拂。
乌尔认为他所欠缺的是能够描述风的力道、冷暖与干湿的工具,于是他又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发明了数学,如此用来表现风特质的要素都到齐了。
就在此刻,狂风停止了,神灵再次现形于乌尔的面前。
“孩子啊,你做得很好!虽然还有许多办法得以补强,但你确实捉到我了,现在让我实现我的承诺吧。”
“我能问问题了?”
“我保证你能获得问题的答案,但我得说你将要问的问题过于渺小,希望你能再三思索,好好想想真正的问题是甚么。”
听了神灵这样说,乌尔稍微思索了一番。
“靠着英勇能够做到许多事,但并非无所不能。正如绳套总能绊住雄鹿,弓箭常能伤害飞鸟,网子捕鱼无往不利,水用容器接纳将不疏漏,土要用工具深翻细寻才不至于找不着一颗种子,景象由图画表现更胜口述,话语以文字呈现得以永远流传,风的规律只有数学才能完美表达,一切事物不应该只是得过且过,而该知晓如何处理,方能透彻一切道理。”
“很好,非常好,孩子啊!你懂了,这就是秩序内藏的涵义,现在告诉我你的问题吧。”
“已经不必了,受尊敬的神灵啊,您的指点我受益良多,真正的宝藏就藏在其中,现在想想这迷咒就如同干裂的木板般脆弱,我自行破解足矣。”
“你又更聪明了,孩子。但承诺我替你保留,在未来你必定有需要这份力量之时,届时别吝啬让我实现承诺。”
神灵说完后再度沉入水底,但空间中却不再有任何神灵的气息,乌尔知道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
接受神灵指点后的乌尔重新回到密林之中,在每棵树木上刻下标记,渐渐找寻出正确的方向,现在他们已经走出密林,到达山腰,离野人法师的所在地只有一步之差。
随着乌尔与司徒鹏程进入山腰地段后,林中的树种便逐渐减少,只剩下由笔直的耐寒植物所形成的单调植披,而藏身在这些植披后对两人发动的攻击的是住在此地的野人们。
司徒鹏程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野人,但过去住在山
中的他却不是第一次听到野人的传闻。
身材高大、毛发浓密、茹毛饮血、性如野兽,既没有文明也不屑文明,常绑架人类作为奴隶使唤,他们唯一的敬意只奉献给掌控法术的地母神与法师。
面对这些强过人类数倍的敌人,司徒鹏程以为自己会无力奋战,然而实际上却不是如此,在乌尔的带领下,司徒鹏程感到战意十足,面对恐惧却无所畏惧。
野人的作战方式是以木棒与石头对两人进行打击,可是这种作战方式似乎对乌尔没有作用,只见他每每侧身便闪过野人直来直往的攻击,随后便是一拳将对方打死,这种作战方式让司徒鹏程开了眼界,明白不是只有比拚力气才是胜利的方法。
“如果你们决意要站在一名神裔之前阻碍他找回自身的子民最好有所觉悟,降临你们身上的将不是一时的惩罚而是永远的痛苦。”
就在打死了最后一个出手攻击的野人之时乌尔说了这段话,野人们听了开始大声咆哮,眼露凶光似乎要将乌尔剁成七八块,可在很短的时间内野人们的喧嚣停止了,一名比其他野人都要高大的野人走了出来。
高大的野人手上拿着巨大生物的骨骸,身上用各式颜料画上图腾,看来十分狰狞,不过司徒鹏程知道这些骨器与图腾都是野人们的战利品。
“乌尔,天空的神裔,这里是巫迪格尼子孙的地盘,你必须现在退去,否则将遭逢大祸。”
“巫迪格尼的确强大,但触怒了天神名字依旧得倒着写,而在他的名字失去过去光辉之时对我们便失去了震慑之力。现在你们必须交出我的子民并伏首认罪,否则将遭大难。”
面对乌尔的毫不退,高大的野人面露惧意,然而就在此时山顶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山顶缓缓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