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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1页)

看了看月离的神色,“陛下回来便好,只是,这样出宫太危险,身边又什么人都没有……”她没有说完便被月离一个手势打断:“王爷已经在联耳边唠叨小半日了,朕很累了呢,东暖阁侍候。”流苏忙止住话,连忙扶着她进了东暖阁。阁里早已焚起淡淡的龙涎香,印有梅兰竹菊的屏风一字排开,月离轻解衣衫,缓缓坐入浴桶,被热水包裹,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任流苏替帮她按揉着身上的肌肤,一面跟随意说着话,“昨晚上那两阁的主子可有与你们一同玩耍?”流苏自然知晓月离问的是谁,笑道:“听紫鹃说洛公子在猜灯谜的时候进的御花园,与奴才们一块猜了几条灯谜便回了落雨阁,怜公子倒真是清冷得很,早早便吩咐了不让打扰,听他那里侍候的奴才说,书房里灯烛一直亮到下半夜,又在彻夜自个儿跟自个儿下棋呢。月离伸手拿起一些花瓣吹落在自己身上,不在意地笑:“他若是能和你们玩在一块,那便就不是一国的皇子了,轩辕国已臣服数月,这质子留与不留也不甚紧要了,他不愿意做朕的皇夫,那朕也就不强留了。过些日子,等他身子将养好了些,便放他回去吧。“陛下倒是菩萨心肠,怜公子若是知晓怕是要给陛下磕头谢恩了。”流苏取来纱衣,替她披上。看着铜镜中的美丽身影,月离扬了扬脸,“流苏,你知道联昨晚上遇到谁了么?流苏一面替她擦着头发一面摇头,月离淡淡地笑了,“是在十里渡口隔江她见过的那位白衣少侠。”为流苏大惊,“是他?怪不得陛下竟会微服出宫呢?陛下曾让奴婢暗中寻访他却一直未得消息,想不到此人竟在京城,那昨夜陛下可与他在一处?疗伤月离不答,便又笑开了去,心里带着满满的温暖,想到他便会不由得浮上竟笑容,又有些微微的担心,不知他在淳亲王府可有被照顾好,伤势要不要紧,虽然明知哥哥那儿有最好的金创药,他的伤定是不打紧了的,可心却是如何都此然如静不下来,竟又害怕起他伤好得太快,会不告而辞,再又想到哥哥那番话,也不无道理,他是江湖中人,便算她诏告天下纳他为皇夫,他又如何会甘心从此留在深宫了却一生,想到此,竟觉心头乱如麻。“流苏,你曾拜师江湖中人,可有听你师父说起过一个叫冰凝谷的地方?”良久,月离才开口。“冰凝谷?”流苏咬着唇想了想,道:“倒是有过的,那是奴婢刚入师门的时候,有一日,有人给师父下拜帖,写着的便是冰凝谷寒石道长,可惜奴婢那时还未有资格参与派中事务,所以未能亲见,只知道这冰凝谷在极远的地方,那里终日滴水成冰,五彩梅花儿常年绽放不落,风景极美,胜似仙境,可据说鸟儿都难以飞入,寒石道长自创的冰凝神剑更是天下无双,那的弟子人人佩戴银制面具,非死不可摘下,陛下这般问,可是那人与此有关?“喔,摘下便要死么?”月离嘟嘴,翻个白眼,遂点头,“昨晚有人追杀我们,也不知是因我还是因他,听那些杀手说他是那什么道长的弟子,他也未否认,想来便真是了。流苏将她的青丝梳顺,只松松束着发尾,又扶她躺入锦被,才道:“那般美若谪仙之人,倒也真该是冰凝谷那样的仙境走出来的,寒石道长早已退隐江湖多年,倒也不是恶人,词教出来的弟子自然差不了,陛下大可放心与之相处,日后若有他护着陛下,那流苏便也能安心了,陛下好生歇息,奴婢告退。”流苏放下金丝帐帘,福身告退。月离躺在锦被里不能入眠,等她关上门,才又立即起身,东暖阁里有文房四宝,她走到桌前拿起笔,昨夜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在纸上细细描绘起来,手执鸳鸯戏水花灯,一袭白衫不见半点纤尘,于万千人中蓦然回首,银月下,风吹过,墨发扬,便就这样拨动了她心里最深处的那根心弦,拨乱了己深埋心底的那些情丝,若没有那初见时的蛊惑,如今又何来这些多的牵绊?她堂堂月国皇帝,集万千宠爱江山社稷于一身的天下第一女帝,竟也会沉沦在了一个情字里,失了心!小心地吹干,捧着那画纸四处找了一个存放的地方,细细珍藏。三曰后,淳亲王携新婚王妃回门,月离出宫相送,淳亲王此次以驸马及银月使者的身份出使楚风国,快则也需一月,冷清尘伤势己愈,自然不便留在王府,月离怎会再放他离开,是以走完一对新人后便带着流苏溜到王府,才知冷清尘也离开了王府已经北上,月离悻悻回宫,眉心纠结,突然一拍案几,道:“传流苏。”“陛下?”流苏进来时,月离正拟完圣旨:“流苏接旨,我银月国北方水患四起,瘟疫横行,为彻查贪官,安抚民心,朕决意微服出巡,朝中事务由六部代理,金印暂由流苏执掌,百官见金印如同见联,钦此!流苏惊道:“王爷临行前已叮嘱奴婢一定要紧随陛下左右,不论陛下去到哪里都不能离开半步的。”月离脸色不悦,将青花瓷杯重重一放,道:“你的主子究竟是他还是朕,谁才是这银月国的帝尊。流苏咬唇:“奴婢接旨!”月离这才莞尔一笑,附在流苏耳边轻言:“你不必担心的,难道他的武功还不如你么?流苏抬眼,“原来陛下是和……那奴婢便可安心了,冷少侠武功高强且侠骨仁心,有他护陛下,实是上上之选。”

此次离宫,多则数月,临行前,自然还是该去看看他,翠竹依旧迎风摇曳,进了善怜阁的殿门,宫女回报,轩辕怜卿已是午睡下了,月离大步而入,隔着帘帐,见他面朝里,明知她来了却动也不动,晾了他数曰,还是这般傲慢,见他如此不识抬举,月离冷哼出声,周身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侵袭而出,嘴角勾起一丝漫笑,高傲非常地甩袖离去。离开善怜阁后月离来到大内侍卫层层守卫的武阁,先帝好武,不仅在宫内她设立了绝密的情报组织以盗取各国军政机密及江湖上的武功秘籍,还建了这间为武阁用以存放这个情报组织中人从各国盗来的名贵兵器,那个神秘组织虽不知先帝为何会在一夜之间让其消失,但在众多兵器中,上古神器中排名第三的赤疗伤便存放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小木匣里,此匣面上虽为木制,却将刀剑都劈不开金狮丝没入了木浆里,若无特制的锁匙便绝无可能打开,即便打开也会被暗藏着的百枚毒针穿透肌肤而亡。后,资绸布下,赤霄横卧其间,轻抽宝剑,淡淡一笑,她对学武毫无兴趣,也月离取下左耳佩戴着的银制耳针,插入木匣的一个隐密小孔,木匣缓缓开启自登基来此地便只令了人把守,也不再收罗这些兵器秘籍,然此行吉凶难测,她又不会半分武功,若再遇到上回般情形,到时候将赤霄带在身上也能防身。长发高束,只是一方乌木簪斜插,一袭紫胡袍,腰间一抹同色系带,再佩了一方青碧色的古玉,一个转身,便如那翩翩佳公子一般,颇有些悠然俊雅之味。对镜收拾停当,将包袱跨上肩,月离正大光明出宫,离了皇宫,连忙向北走去,沿路雇了辆马车追赶,出城的官道上人流车马熙熙攘攘,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马队中,有一个骑马独行的白衣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长长的一袭丝袍,将身子包裹得俊逸潇洒,腰间带子在艳阳下闪闪发亮。与商队结队而行的样子不同,这个男子只是孤身一人行于路上,倒似不急于一径赶路,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一辆蓝布马车急急奔来,一声清脆之声远远传来,“冷兄,请留步!白衣男子急忙拢住马头,提住缰绳向后望去,紫衣少年的身影立刻跃入他的视野,宛如尘沙之中的一颗明珠。谁也没有留意到,白衫男子不易察觉地微微舒了口气,回首轻唤一声,“小贤弟?你怎么来了?看着前方那袭俊逸潇酒的身影,月离那宛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里,微微漾起一片迷蒙水雾,跳下马车,将包袱背在肩上,拱手道:“冷兄伤初愈便要出远门,我奉王爷之命,将一路陪伴冷兄,若是伤势复发也好有个照应。冷清尘从始至终没有下马,只是坐在马上俯噉面前的少年,望住她,“原来小贤弟是宫内御医,清尘只是一介江湖草芥,王爷此备用良。实是不敢当。“当得当得。”月离一个劲儿点头,一脸兴奋地望望他的白马,又望望他,“你可以带着我骑马么?冷清尘轻轻叹息,小贤弟,我此去剪路无比凶险,你真的决定了要去么?”月离郑重点头,只问:“不知冷兄要去向何处?冷清尘目光中显露出一丝忧色,他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道,“小贤弟潜心学医,一定不知江湖上的传言。”见月离不解,他轻解下腰间软剑,道:“这皮剑名唤鱼肠,在上古十大神器中排名第八,江湖中传言,若能集齐十大神思,便能一统江湖,而帝王间也有传闻,若是将十大神器收于麾下,用帝王之血浸饮神器七七四十九日,便能激活神力,从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此。警必天下大乱,战祸一起,生灵涂炭,神力一出,妖孽横行,最苦的莫过于百姓,为避免这一战祸,家师退隐江湖后便只做一件事,就是将这十把神器找到销毁,既不能让它们为祸武林,也避免引发战乱,可惜家师终是年长,已是力不从心,我此次出谷,便是肩负家师所托重任,为找寻神器而来。原来如此!月高暗暗点头,她以往只知拥有十把神器便能一统天下,却不如神器还需饮帝王之血,如此邪性之物,神力一旦开启,必会生灵涂炭,她虽为帝,却无任何野心,只喜欢过没有算计,没有猜忌,没有争斗也无刺杀的太平日子,可难保其他五国的帝王不会有这般野心,难得还有这般忠义之士愿主动化解灾祸,她自是求之不得,原来他不仅有若谪仙般的外貌,便连内心也是如此清幽,他竟是如般的优秀,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清楚听到自己的心又开始慌乱得一塌糊涂。“小贤弟?”冷清尘清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暇思,深遂的眸里闪着耀眼夺目的光泽。月离终于大胆的迎向他的目光,不再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冷清尘轻轻叹息,“我之所以说这些,便是想要告之于你,这些神器他人爱若性命,我此番前去将其夺来,必定会被人追杀,便如那日一般,适时怕是会连累了小贤弟。还请小贤弟三思而行。哪知月离摆手,“冷兄此言差矣,小弟虽不会武,可却会医,同样能助冷兄一臂之力,更何况夺人心爱之物,光靠蛮力强夺也是行不通的,也需智取面小弟自信这方面不比冷兄差,适时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必能为天下臣民尽份薄力。“小贤弟说得对,清尘不敢看轻了你。”冷清尘轻轻一笑,竟是那般的清激明亮,月离也浅笑出声:“不知冷兄寻到了多少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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