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半路停下吃了个饭,基本一整个白天都是在高速路上度过的,好在像这样的假期出行高峰路上没有遇上交通事故,也没有多堵车,比平时相对慢了一点,开了七个多小时才回到了老家县城,加上上山一个小时,回到山上那栋老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于林的到来,让老爹和老妈都很开心,家里几房亲戚堂兄堂弟拖家带口忙了一天,也要来家里看于林,连左邻右里都知道苏瑞年这一房因为女婿飞黄腾达。
老爹依旧没有改掉多年来喜欢装大头蒜的性子,来了人,就说自己女婿多有能耐,家里全靠他怎么怎么地。
于林很给老爹面子,来了家里的人,都会送点小东西,男的送名烟送洋酒,女人孩子给红包,人情世故倒是学了不少。
苏文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半点好心情,跟着老爹和于林去跟这些人高谈阔论,一个人走出屋坪看夕阳,无聊就去了隔壁婶子那里串门。
“大傻子,过来,我这回有好多面包,还有很多好吃的给你,叫声皇上就给你。”
又见到了婶子那个傻儿子,上次回来,还是因为离开了秦江澜,一个人满心凄凉的回来想静一静,走了一趟,婶子和傻子给了她不少的鼓励,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那一次大傻子还抢了她的面包,说她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好,就不要赖别人抢。
可不是吗?当初她的确觉得是自己没看好秦江澜,才让云雨桐有机可乘,所以不能怨别人。
而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子,有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听旁人的随意说出来的话,就会感觉在说自己,从而以为有所领悟,实则是自己硬生生的套进去罢了。
傻子很两只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圈,戒备的问:“皇上,你不会要回去?”
苏文若手里抱着一堆零食,低头看了看品种说:“不要,面包给你,饼干给你,坚果给你,这个,虾条是辣的,算了我自己吃,你应该吃不了辣。”
傻子听见她说不会要回去,马上冲到她跟前,一把夺走了她手里抱那堆零食:“挑来挑去,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等你挑好了,全部都到我手里,你什么都没剩下!皇上再见!”
傻子抱着一堆零食一溜烟跑没了影。
苏文若正想开口骂两句,忽然怔怔的立在原地,是啊,知道自己要什么又怎么样?她一直在犹豫,挑来挑去,等被夺走了,还能剩下什么?
守着空乏落寞的心,在全家欢喜的笑脸之中,孤独着一个人,无处诉说。
婶子不在家,大概是在菜园子里忙活去了,苏文若走回来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屋坪上看远处环着整个村子的高山。
想了很多,却又等于什么也没想,因为她明白,自己又被傻子单纯的话给刺激到了,刚刚还在想,什么心情,听什么话都像在说自己,不应该这样套到自己身上,那样会让自己走入误区。
夏夏回来后,就默不作声帮着老妈子忙活收拾这栋老房子,许久没人住,屋里到处挂满灰尘不说,周围杂草都长的老高,就只有苏文若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的出神。
夏夏总是会很担心的偷偷望一眼苏文若,生怕她把橡树湾房子快要没了事告诉苏文茠。
但根本不用苏文若去跟苏文茠说,小侄女揪住苏文茠的衣角偷偷告状说:“爸爸,姑姑好凶,她在家里骂我妈妈。”
苏文茠一听就知道这孩子不是在乱说话,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这么流畅组织自己的思维来反映事物,前因后果说的有鼻子有眼,如果是联想出来随口说说,多数是前言不搭后语的童言。
苏文茠在屋内看了一眼外面屋坪安静坐着的苏文若,把孩子从后门拉到屋后问她:“姑姑为什么要骂你妈妈?”
小侄女闪着无辜的大眼,想了想,小声的说:“妈妈让姑姑帮忙,姑姑不帮,还很凶,都被姑姑骂哭了!”
苏文茠是个没有多少城府的人,藏不住事,当即从屋旁把忙着铲草的夏夏给喊到屋里去,问道:“你让姐帮你什么?”
夏夏被苏文茠突然问起,顿时头皮开始发麻,紧张的喘了两口气才小心的说:“什么帮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大概夏夏也只是想着瞒住一天是一天。
苏文茠狐疑起来:“你跟姐吵架了?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