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连忙打掉它故意和我套近乎的手,错愕地瞪大眼睛,“梁姣,你再胡说什么?你当初说过不会伤害卫飏,可如今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我质问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想要解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
纸扎人的身子摇晃了下,不过凄楚无助地看向我,“我当初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我也确实这么做的。只是可惜,我每每将他置于掌中引为宝贝,他却每每伤我最深。”
它身子又在微微颤了颤,“倘若不是卫飏,你以为我会沦落到如斯地步?”
她将所有过错都算在卫飏身上,厉声向我控诉。
我手还在不动声色地解着绳子,为了分散梁姣的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言语激怒她,她便顾不得其他。干脆冲梁姣吼去,“你说得倒是好听,只依着我说,你之所以沦落到如今这幅模样,全是一步步的作茧自缚,你怨不了卫飏,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我不是和梁姣抬杠,这也是我心里最真诚最直白的感受。
“啪!”她扬手在我脸上重重地打了一下,纸扎的手划过我的脸颊,作为固定用的竹子将我脸戳破,霎时疼得我不自觉抽了抽嘴角,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罗教授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激动地爬了过来,“不完美了,不完美了,她脸被你弄破了,就不完美了。”
“你知道什么?”梁姣干脆一脚踩在罗教授的身上,她压根没把罗教授当成自己的合作伙伴,而是用完及弃。她收拾完男人,挪动脚步到了我跟前。
以手轻轻沾了沾我脸上的鲜血。“你刚才不会想故意激怒我,让卫飏循着你的味道,找到我这里吧?”
我刚才没有想这么多,不过梁姣提醒得很对,我可以期待一下卫飏循着味找到。
“我呢,还是劝你死心吧。”她竟畅快地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推了推那具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像,“你差不多可以走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人像
点头,亦步亦趋地离开。
她很像我,从骨子里都和我一模一样。
之后梁姣从搬了一面镜子过来,指着光洁的镜面说,“我之前在人像的身体里做了术法,透过这面镜子可以看到人像看到的所有东西。”
我戒备地看着梁姣,轻轻咬了咬唇,
她刚才说的话我听懂了,她要做的我也隐约猜到,心里升腾起一阵浓烈的不安。我担心自己的处境,也担心卫飏……
“我呢?”梁姣满意地在我脸上读出了害怕的表情,欢喜地在我身边坐下,“虽然居德慵和择善他俩都劝我以大局为重,不要招惹你。可是我觉得,报复你就是我活在这世上最大的乐趣!我只在乎你,才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大计。”
她说完,还故意地冲我挤了挤眉毛,眨了眨眼睛。
她……她一定疯了。
大抵是因为隔着不算很远的关系,和我模样一样的人像很快来到了出租屋附近,不过她并不打算立刻上去,而是正了正自己别在腰间的桃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