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宓微闭了闭眼睛,敲了敲门,听到时楚夭说请进之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阴宓微将浴袍放在靠近门边的凳子上,却听见时楚夭说道:“阴小姐,拿过来一点可以吗?出水会很冷。”
阴宓微一愣,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时楚夭原来是背对着她的,大半个身子都面向浴池的墙壁,头发高高地挽起,靠近肩膀的发梢轻微沾湿,滑滑腻腻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
时楚夭在阴宓微进来之前正巧转身拿放在对面壁橱上的红酒杯,听见阴宓微停留在门边的动静之后,索性就不再转过来,只向阴宓微露出大半个背。
在余光发现阴宓微并没有马上离开后,时楚夭忽然意识到,阴宓微在看她。
因为是背对着阴宓微,于是足够让阴宓微放下戒备心,也放下了种种繁琐累赘的束缚,所以,此刻阴宓微是被她完美的背部所吸引,而目不转睛了吗?
时楚夭觉察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底深处燃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这种涌动而来的感觉,穿透心室的束缚,钻入胃部让她的胃有一点痉挛,再钻入小腹,让她觉得周身都变得滚烫滚烫,那种温度,似乎能把整池水的温度再提升十度那么多,燃烧起来的温度继而从小腹蔓延到大腿和脚踝,整条腿似经历了按摩一般产生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时楚夭不自禁用脚趾轻轻蹭着浴池的光滑墙壁,这种兴…奋有点让她难以控制。似乎只有用这种小动作才能轻微缓解。
时楚夭不禁想,在阴宓微眼中,她完美无暇的背部是什么样子的。
是美如白玉,还是光滑如丝绸,如果这样赞美的话从阴宓微嘴里说出来,阴宓微会选择什么样的语气说?
阴宓微会略带暧昧,眼神深邃地看着她,还是仍然冰冷着眼神,却抑制不住内心涌动让冰中带着火。
时楚夭想到当她在男人眼中展露美丽一面的时候,她能清楚看到男人眼中燃起来的热度,而在这种热度下正是欲擒故纵的最好时机,时楚夭对那些男人的注视一向是不屑甚至是鄙夷的。
但是如果阴宓微对她露出渴求的眼神,那么她就会……
就会,比阴宓微还要兴…奋。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时楚夭稍微仰起头,轻轻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将手枕在浴池边,下巴轻巧地搁上去,看了看阴宓微道:“你的头发还没干么?”
阴宓微将浴袍搭在浴池边,淡淡地说:“我没有吹干。”
时楚夭歪了歪头,微微一笑,伸手撩起阴宓微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赞美道:“你的头发护理做得真好,我维持不到你这样的长度就要修一下。”
阴宓微正要答话,忽然发现从她的角度和高度看过去,能看到时楚夭剩下的半截身子,虽然仅仅是半个侧面,却能清楚地展现时楚夭的凹…凸…曲…线。
因为时楚夭没有在浴池里滴任何沐浴液或是制香花瓣。
时楚夭就像一只依偎在海边而搁浅的美人鱼,明明已经将最脆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却仍挂着清爽的笑容打量世界。
该说时楚夭无畏呢,还是无知呢?
不知怎么地,阴宓微不自觉地撇开了眼神,伸手紧了紧自己浴袍的衣襟。
时楚夭觉察到阴宓微的紧张,甚至不用细想就知道阴宓微看到了什么,时楚夭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稍微侧了侧身子,只用手臂巧妙地遮住胸…前…风…景,继续若无其事地对阴宓微道:“陪我喝酒吧。”
阴宓微压住心头悸动,偏了偏头:“我并不想喝,而且今晚时间太晚了。”
时楚夭笑起来:“这是防止感冒用的,让身子暖和一点再睡,不然明天感冒,你可就得和你心爱的办公室说再见了。”
时楚夭说着,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红酒,顾自喝了一口气,瞧了阴宓微一眼,递到阴宓微面前,笑道:“只有一个杯子,不过也好,你不用担心酒有什么问题。”
阴宓微淡淡地看了时楚夭一眼,伸手接过酒杯,正低头要喝,却看见酒杯边缘有淡淡的唇膏痕迹。
粉紫色的印记,阴宓微想起来,时楚夭今日便是用的这种颜色唇膏。
清雅的香气就从鼻尖萦绕开来,阴宓微不自禁有点迷醉,本来这整个浴室就弥散着时楚夭的香气,现在连手边的酒杯都有时楚夭的气息了。
尽管浴室里雾气氤氲,阴宓微始终还是清醒的,她本来想将酒杯转个身,让有唇膏印记的边缘转到另一边,但时楚夭却一直趴在浴池边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道时楚夭有没有发现,阴宓微顿了顿,忽然感觉这似乎是时楚夭设下的陷阱。
只是一个小陷阱而已,阴宓微冷静片刻,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着时楚夭的唇膏印记,饮了杯中的红酒。
放下酒杯,阴宓微起身道:“谢谢你的款待,现在我要去睡觉了。”
“等一下,”时楚夭忽然起身,手撑在浴池边上,“你这个样子要怎么睡呢?”
阴宓微不解地看了看时楚夭,顺着时楚夭的指示眼神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的腿上不知时候沾上了不少红酒汁,伸手一捻,黏糊糊的。
“什么时候?”阴宓微看了时楚夭,有点恼。她才刚洗好,而在不久之前碰过红酒的人,只有时楚夭。
时楚夭赶紧道歉:“抱歉,我没有注意到,可能是我手偏了点,就倒在你身上了。”顿了顿时楚夭往旁边挪出位置,一脸诚恳地对阴宓微道:“这样吧,你下来我帮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