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知道西瑞尔不会因为自己杀了他的父亲就会动怒,可是他们依旧是亲人,从名义上来说,西瑞尔还是要为他的父亲尽孝的。
自己的老板杀了自己的混账父亲,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话题。如果可以,伯特很想假手他人来做,可是他并不信任麻瓜的能力。
伏地魔这样的巫师在有人观察他的时候就会有所感应,而伯特直到现在的巫师界并不是暴露在更多的普通人眼前的时候。
巫师界里面敢接下这样的单子的人也不存在,贝罗科家族的人表面上已经屈服了伏地魔,如果雇用他们的人杀了艾尔维德,那么贝罗科就会倒霉。
这不是伯特想要看到的场面:巴泽尔已经在他的指示下把他们的小组织存在的秘密告诉给了他的哥哥一部分,贝罗科目前也如同卢修斯一样的在走钢丝,处于危险的境地。
大脑封闭术这种东西在伏地魔认真想要窥探的时候,就像一道纸糊的墙壁,如果不是到达大师级水平,那么就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伏地魔窥视他们内心深处的秘密。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即使不说,在自己的日常行为之中,也是做得越多,就越有可能暴露自己。
现在的伯特自己的情报来源已经不单单是依靠自己的线人,现在的情况人人自危,他好歹还是要保全投靠自己的下属的性命才行。
伯特可不是伏地魔这样的疯子,对自己的手下能够又打又骂,动不动就来一发钻心剜骨试探别人的忍受极限。这样的暴力统治集团,他们的领头人都已经成了疯子,那么为伏地魔马首是瞻的食死徒又怎么可能不疯?
清醒的食死徒都在默默给自己寻找出路,现在的纯血贵族正在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殊不知这样的做法只能招致毁灭——现在的巫师界,占据绝大多数的利益团体正是混血种和麻种,纯血并不占优势。
他们到现在还在做一场梦,未必没有人不会想到这里,可是他们依旧只能这么选择,千年的荣耀即将被历史的车轮毁掉,蝼蚁尚且偷生,那么这些更加疯狂的人呢?他们当然也是不甘寂寞的。
巫师界里面,是最后的疯狂。
史蒂芬妮趴在桌子上面,没什么心情吃饭。
北欧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学校里面特别批准了在这种时候可以不必离开自己的寝室前去大厅用餐。
条件算得上很优厚,除了上课还是必须去教室里面,大家都挺喜欢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面。
男孩子们永远的精力旺盛,城堡里面的确是有魔法加持,并不太冷,然而这让习惯了生活在温暖的地方的玛蒂尔达有些辛苦。
本来下着飘飘洒洒的小雪的时候,玛蒂尔达还有心情说雪景真的很美,看上去很干净,很美好。可是在鹅毛大雪或者雪大到就像下冰雹一样的可怕的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发现冬天的美了。
玛蒂尔达很怕冷,这是相处到现在史蒂芬妮发现的最明显的特征。
这个年纪小小就风情诱人的姑娘一旦到了这种时候总是会选择请长假呆在寝室里面,到了期末考试就像风儿一样欢快地选择回到自己温暖的巴黎。
而到了这样的天气,史蒂芬妮的双手双脚依旧是温暖的,而玛蒂尔达的双手双脚则是冷得像冰。在温暖的火炉边烤的再久,她也丝毫不会被温暖。
这不像是她愿意如此,身体再差也不至于这样。这说明这种怕冷的状况并不是正常的身体原因。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可爱的绿妖精。”缩在被窝里面,玛蒂尔达选择长眠在壁炉的旁边,像只大型的慵懒的猫科动物。
本来还很严肃的史蒂芬妮听到她这样的话也只能失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样怕冷,是因为身体还是因为有人诅咒你?”
玛蒂尔达听到史蒂芬妮的问题,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拱到史蒂芬妮的腿边儿,白皙的脸因为在火炉边呆的太久而显得很红润。
玛蒂尔达蹭了蹭史蒂芬妮垂在床边的右手,笑道:“果然是感觉敏锐呢,就算是诅咒你也没有办法帮我解开。”
史蒂芬妮摸了摸玛蒂尔达柔软的头发,心里有些无奈道:“你怎么偏认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呢?万一我有办法呢?我可是一个阿尔弗列德。”
“阿尔弗列德再厉害也就是炼金与契约,你们的触手伸到了很多地方,我知道。可是我的诅咒和我共生,除了让我更容易感到寒冷,没有什么不方便。”玛蒂尔达说到这里神情还是全无阴霾,实际上她内心恨得要死。
像这种该死的体质,她在冬天完全没有办法出门。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太不体面,也很容易成为她被别人把握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