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面皮薄得很,当然不会要人帮忙。
只是,她饿了好几天,还有体力自己洗澡?
男人不知想到什么,眉心皱了皱,没心思继续处理公务,起身上楼。
苏黎刚洗完,拢着浴巾出来,一抬头,就见面前站了堵人墙。
她吓了一惊,眼眸先是瞪大,又怯怯地移开。
刚才做的心理建设瞬间崩溃,她看着男人幽深的眼,好似多看一秒就要被吸进去,只好低下头,从他身边默默走开。
陆宴北看着她沐浴后泛着粉润的天鹅颈,脸上种种神色渐渐收起。
只剩——情不自禁的迷恋。
苏黎走到床边,在被窝里躺下,一颗心止不住七上八下。
陆宴北也走过来,见她规规矩矩直挺挺地躺着,双手紧张地攥着被褥,忍不住勾唇笑了。
他是不是要反省自己?
竟让一个女人对他这么排斥!
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他忘了,每个月的那几天,他的确是洪水猛兽。
而眼前这个女人,关于这件事所有的记忆都是他给的!
而且无一例外,全都是恐怖骇人的!
苏黎见他走到床边,要坐下,浑身愈发紧绷,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
“你??能不能把灯关了?”
男人回头看她,嘴角依然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似乎斟酌了下,他还是起身,把房间的灯关了。
眼前一下子黑暗,苏黎原以为自己会放松一些,自在一些,起码不用面对他那么尴尬窘迫。
然而,她错了。
眼前一暗,脑海里所有恐怖的噩梦顿时全都涌上来。
男人朝她吻下来时,她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浑身一震,惊叫出声。
陆宴北吃了一惊,昏暗中,眉心紧皱。
“怎么了?”
他的声音传来,苏黎才慢慢放松了些。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她隐约看到男人深邃英俊的眉眼,这才意识到,不是那个噩梦。
“没??没什么——”
她依然战栗着,心里不断说服着自己。
“陆宴北,你要说话算话!今晚之后,明天放我回家!”
明天回家,这是让她度过今夜唯一的支撑。
不管今晚多恐怖,过了今晚,她就能回去了??
她要离开江城,离开这个男人,跑得远远地!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苏黎觉得今晚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跳河没死,开枪没死??
而今,却要屈辱地被一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折磨死。
到了泉下,她也无颜去见黑白无常吧。
然而,意识迷离中,她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