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听潮知道6槿除了内力稍胜霜儿之外,招式却从来没有学过,真动起手来,只怕会吃亏,便说道:“现在时候已不早了,要比还是改天吧,我们这几天可是要赶路的,难道你不想早些到碧霞谷吗?”
6槿也不愿再与她争执,随口说道:“霜儿小姐乃是巾帼英雄,我当然是不能比的啦。”心中却道:“你都输我两次了,的确是不能和我比,哈哈!”
霜儿未看出6槿眼中的得意之色,只当他服输,又有安听潮在一旁劝阻,便不再坚持了。安听潮岔开话题道:“霜儿,他们可都通知到了吗?”
霜儿点点头说:“我们明天卯时起床,辰时出,已经跟他们说了,早晚多走两个时辰,路上又快点行路,定能提前几天到那里的。”。
安听潮站起来踱了两步说道:“只怕还有些慢,前几天耽误的久了些,这样吧,我带着你先去,其他的人就先回去吧,月华门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本来再走两天,他们也要回去了,索性就提前让他们下山吧。我只带着你,会快上许多,你不是想见你的叶澜清师叔的吗?若是去迟了,这庭选要开始了,她就忙得没时间见你了。”
霜儿轻啊了一声,说道:“还要快啊,那,那我想带上绿雪,有她在,我也有个伴嘛。”
安听潮想到路上多个侍女照顾霜儿起居也方便些,再加上绿雪粗通武艺,倒也不算累赘,便点头应允了。
6槿在一旁却暗暗生疑,安先生不像那种没分寸的人,只会提前几天怎么可能因霜儿贪玩而错估了时间呢。
等到霜儿再次出去告诉大家明天的安排,安听潮才转过头,灯光中他的面色无比凝重,走到6槿身边说:“明早你离开营地后,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从小便在山中生活,躲上几天等我回来,这样会安全很多!”
6槿也被他的神情所感染,站起身,仰头问道:“是不是与今天的那两个人有关?难道他们还不死心,还想抓住霜儿小姐?”
安听潮摇摇头:“陈家虽比不上那些绵延数百年的世家,但在云中郡却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以蒙山那群蟊贼,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6槿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和那个什么盟主有关吧?”
安听潮拍拍6槿的肩膀:“不错,当初霜儿的父母托我护送霜儿去月华门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妥,只是没有往深处想。”说到这里,安听潮摇摇头,似乎是想把懊恼的情绪甩出去,然后接着说道:“现在我们自顾不暇,想别的也没什么用,此处离月华门也不远了,若不出意外,五天后,我便来接你,若是我没有出现,那你再藏十天,方可出来。”
6槿也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些人的目标,在此处没见到陈霜儿,那些人便不会久留,而自己跟着安先生也帮不上什么忙,点点头道:“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其余的人怎么办呢?”
安听潮默然低头,转身走到灯火照不到的阴影处,轻轻地说:“他们的目标是霜儿,希望不会对那些无关之人痛下杀手吧。”
6槿正想开口,安听潮忽地伸手止住他说话,闪身来到6槿身旁,低声说:“过会再说!”说完,挥掌拍熄灯火,又在帐篷的另一边割开一道豁口就冲出了帐外。
6槿心知事情可能有变,也跟着出了帐篷。此时除了几个巡夜的侍卫,大部分人都已睡下,周围寂静一片,安听潮却已不见了踪影,6槿微一思忖,便向那最大的帐篷跑过去。
帐篷中虽未点灯,不过6槿的眼神向来很好,目光一扫,便找到了兵器架上挂着的那只角弓,跑过去将弓拿起,试拉了几下,也还合手,若是用尽全力倒也可以拉个满,又提起旁边的箭壶,抽出一支看了看,再掂了掂箭矢的重量,便背在了身后。
6槿拿着弓,出了帐篷,却现除了营门口那两只火把,其余的灯火都灭了,刚才站在那里的几个侍卫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安先生不知从哪搬来了一个把小凳,手中拿着一壶酒,一只玉杯正在那里独饮。
6槿刚想上前,却听到有人轻呼了一声“公子!”转头看去,正是绿雪,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旁边还站着霜儿,手中拿着把一尺七、八寸的短剑,却有些跃跃欲试的看着营门那边。
6槿紧赶几步来到她们身边,还没开口,霜儿斜睨了他手中的弓一眼,说道:“小贼!又偷我的东西!”6槿也不理她,直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先生在做什么?”
绿雪看了她的小姐一眼,见她并没有阻止,便小声说道:“刚才安先生进来,将一张请柬和一块令牌交给小姐,又画了张图说如果等会他摔下杯子便要我们趁乱冲出去,到图上所示的地方去找月华门的人,否则千万别轻举妄动!”,见6槿点了点头,便转头看向营门口不再言语。
此时已是子时,却有几只夜鸟在空中穿过,似乎是被空气中弥漫的杀气所震慑,四下的虫鸣早已停了下来。安听潮忽得将杯中酒一饮而进,朗声道:“林中露重,诸位何不进来共饮一杯呢?”声音如春雷滚滚,在山中激起阵阵回音,仿佛无数人同时在喊“共饮一杯”震得人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哈哈……,久闻安庄主酒量甚好,今日有缘这此相遇,一杯怎能尽兴啊!”话音刚落,营地周围数十点火把纷纷燃起,又有数个身影出现在营门口外四五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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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袭(二)】………
只见当先一人,大约四十左右,脸上一道刀疤从脸颊直到嘴角,他面带微笑,却牵着那道刀疤**道奇怪的弧度,说不出的诡异。他身后的几人中,6槿赫然看见了那齐老二和周老三,周黑虎还瞪着他那双牛眼左顾右盼,口里还骂骂咧咧,虽说隔得有点远,却还能隐约听到“臭小子,等会捉到你,看我不把你的皮剥了……”,6槿心知他说的定是自己,又想到他拉了这么久的肚子,心中暗笑。
领头的刀疤脸回头瞪了周黑虎一眼,周黑虎马上低下头不再出声,竟如老鼠见到猫一般。刀疤脸又转过头,冲着安听潮双手抱拳说道:“在下王洪武,见过安庄主!”
安听潮站起身,回了一礼笑道:“素闻王寨主经营有道,将蒙山治理的井井有条,方圆两百余里只闻兽鸣不见人烟,却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呢?”
王洪武脸颊抖了一抖,说道:“王某也是受人所托,安庄主乃是当今名士,应该明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个道理,何不让开一条道路,王某自有重金送上,聊表心意!”
此时,他身后的那些人已慢慢散开,隐隐堵住了营口,而围绕营地的那些火把也逐渐靠拢,影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人藏在林中。
安听潮却如同没有看见一般,毫不在意,抄起酒壶又将杯中斟满,哈哈笑了起来,身体前后起伏不定,手中那杯酒却一滴也未曾洒出。
王洪武待到安听潮的笑声停止,才低声问道:“不知安庄主为何笑,莫不是觉得王某拿出来的东西入不得庄主的法眼?”
安听潮却笑着摇摇头:“这番话想必王寨主听得多了,顺口便说出来了吧?”王洪武身为蒙山寨大当家,山下每有行商经过,必会被他率山中喽罗拦下,那时候,那些行商若不反抗,大约也会说出些相同的话。
王洪武身后几人听到安听潮接连出言讥讽,个个心中不忿,忍不住操出手中的兵器,高声叫嚷着便欲上前动手。王洪武却不动声色,只是挥手止住后面的弟兄冲上来,待到身后的喝骂声停下之后,他又对着安听潮说道:“安庄主,王某也是一番好意,庄主不领情就算了,又何必出口伤人呢!”说完这句话,他直起了刚才微躬的腰,抬头直视安听潮,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安听潮却对王洪武突然暴出来的气势视若无睹,轻轻抿了一口,又闭上眼,似乎是在回味刚才那一口的酒香。王洪武身后的几人看见安听潮闭上了眼,都有些蠢蠢欲动,若不是王洪武挡在前面,只怕是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