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颜无语了,他现在是越来越会瞎掰了。
“你不冷吗,虽然那件衣服有怪味,不过你还是穿了吧”,她也跟着他的瞎掰胡说了。
“我里面还穿了两件,不冷”,左拓熏见她用脚去穿鞋子,可是一只手压着棉签,另一只手又刚输完液,脚套了半天也没套进去,干脆蹲下身握住她的脚放进鞋里,并且一根一根的系上鞋带。
贺兰颜错愕的看着他蹲在地上的背影,他弹的手指很漂亮、干净,指尖也修剪的整整齐齐,她突然想起他昨晚将手放在钢琴上的模样,这双弹钢琴的手受多少人的注目,而他却丝毫不顾及的为自己穿鞋系鞋带,都说男人不会轻易在女人面前弯腰低头,虽然他变了些,可是不管是从前,有些小细节还是没有变过。
以前或许还没那么惊讶,可现在他是受万众瞩目的音乐之新啊。
从小到大,她身边有过无数男人,每个人都说很爱很爱她,也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可是有谁为她系过一次穿过一次鞋系过鞋带呢。
她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生病了,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爱胡思乱想的。
“好啦,走吧”,他一手拎过桌上刚带来的水果。
“这个让他们提算了吧”,贺兰颜努了努外面的两个保镖。
“不用了,我拿的了”,手提水果袋,臂环住鲜花,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我现在好多了,自己可以走的”,对于他自然而然的动作,她却感到了无法适应,明明分开了两年,他怎么还能做的这么自然呢,难道他忘了那些发生过的事吗,她对他做的那么过分。
“我又不是怕你站不稳”,左拓熏理直气壮的答道:“我是觉得你手很冷帮你暖一下罢了,你不知道吗要是手太冷会长冻疮,到时候手冻的肥肥胖胖的,丑死了,丑倒是其次,就是又痒又难受”。
“你就是会胡说八道”,她懊恼的瞪他,但心里却忐忑了,女人到底是爱美的,而且她以前也不是没长过,挣扎的手力道便渐渐转小到最后没在反抗了。
左拓熏抿紧嘴,心里偷乐了,将她的手握的更紧点,他大概是做梦也没想过朝思暮想的人这么快就能这样握着她的手了,这样就算很冷也觉得温暖纤细的手掌,他真是一辈子也不想放开。
早知道就应该无赖点,死死缠着她,不关她有没有爱自己,但肯定还是疼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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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车一路送她们回到凯撒酒店,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早已过了午时,到了两点了。
左拓熏问她要吃什么,她说不饿,不想吃。
他一听就急的说她,又搬出一大堆医学道理说她,弄得他哑口无言,只好让酒店送点吃的上来,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通过观察左拓熏发现她的生活十分的不规律,以前就觉得了,只是现在更严重了,也许正是因为她不按时吃饭,导致胃缩小,又不正常休息,弄成了低血压,不过他还是为她感到一丝侥幸,幸好没弄个什么胃病出来,低血压还是有的救的。
吃完饭后,她在沙发上躺着休息一下子,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左拓熏蹲在沙发面前,打量着她白皙的面颊,五官还是那么的高挺漂亮,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俄罗斯女郎呢,不过想想俄罗斯女郎还没她这么好看呢。
心想昨晚怎么就没发现她疲累过度呢,大概是她化了点妆掩饰的很好吧,想到自己还说什么今天要给她当导游带她出去玩,便不由有些尴尬。
她其实真的把自己藏的很好呢,什么都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是习惯了独立坚强吗,以前还不觉得,这样的她真的让他很心疼。
他用手指沿着她脸颊描绘着她五官的纹路,手指却不敢触上她的肌肤,怕吵醒她。
“我其实…还是很爱你…”,他用唇语发出比呼吸还轻的声音。
“现在的我可能还是有些配不上你…不过…我想我有信心能给你幸福的全部了”。
“其实…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再相遇,我会高傲的站在你面前”。
“然后…用行动告诉你,你瞧,我左拓熏…没有了你还是可以活的好好的,没有你…我不会死,你不要我不是吗,我也犯不着…死心塌地的爱你…”。
“可是…昨晚再见到你,就只是想问问你,现在的我…怎么样,你还愿不愿意和这样的我…在一起…”。
“……”。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两人笼罩其中,她安静的熟睡着,他自言自语着,嘴角带着笑,那么祥和、静谧、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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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的台灯从微眯的眼睛里射入,微微的刺目,不得不再次闭上,整个身体从四肢百骸的舒适了,动了动身体,狭隘的沙发换成了大床,身上盖上了白色干净的被褥,脑袋舒适的凹陷进后面的枕头里。
她略一侧头,就看到他下颚抵在两只手交叠的手背上,不是侧枕着,而是正面对着她的侧脸,被灯光照的柔和的脸颊一半黄一半暗,双眸轻阖着,长长的睫毛近的足够细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