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葫芦七兄弟靠压价抢市场时,挤走了一票同行。
等他们七个败走麦城,却发现沈市周围的城市早都被昔日的手下败将拿下市场,且他们售卖的款式与林听在沈市卖的几乎同步。
西装男没有夸大其词,于绝境中救了他们一命的人是林听。
一直到现在,这些分散在辽省各地的老板依旧靠着林听提供的花样和于家生产的第一手配饰赚钱。
对他们,林听也不贪——原料正常价码售出,图样再卖些钱,算是加盟费了。
而他们在经历了一遭惨无人道的恶劣竞争后,发自肺腑地感觉林听真是个好人。
不夸张的说,只要林听在辽省地界内,不管她在哪个市丢了钱包,都能找到人借钱。
黄经理在一旁看着,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能坑死老板的大错误。
“那个,林小姐,你看这、这……来都来了对不对……”黄经理干笑着凑过去,试图挽留。
林听这才看到他一样,轻拍了下额头,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塞到他的手里,特大方地说:“房费,不用找了。”
黄经理攥着钱,笑比哭还难看。
不给钱还好说,给了钱,这不就相当于摆明了告诉他们——钱货两讫,别来沾边!
这么大的锅他可不敢背。
于是,他转头看向严月英,拼命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来说点儿什么。
严月英本就在气头上,这会儿见到他们要走,心里更觉得委屈。
她一大早就被爸爸喊起来,又是打扮又是挑衣服赶过来,结果对方这么不给面子!
严月英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份气。
她腾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跨到林听面前,瞪着她说:“你们不用走,我走!弄得像我乐意陪你们玩似的!”
林听:“……”
很显然,小公主的思维还停留在地表,完全没看出来他们要走的真正理由。
而且……你这时候跳出来,是为了当背锅侠吗?
严月英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上已经扣了一口大黑锅,她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黄经理倒是松了口气,拍了下大腿,一叠声地嚷嚷着“小姐你别跟客人置气”,挪着小碎步往外跑。
难为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了避免追上严月英,愣是跑出了鸭子步。
林听轻轻叹气,呢喃道:“这姑娘,早晚得被卖了。”
林听不知道这口锅会把严月英的脑袋砸出几个包,她也不想管。
“耿老板,多谢你啊。”
坐到车上,林听朝西装男说。
他叫耿树,今年三十六。之前在沈市时,他在同行内能排到老八。所以他和另外两个老板一起来到了滨城。
滨城市场大,足够他们三家都吃撑。
而他们也学精了,三家拧成一股绳,依葫芦画瓢,愣是打得滨城的同行们没有还手之力。
“林老板太客气了,”耿树笑着说,“老李送女儿上大学了,老赵回老家了,他俩知道你过来他们没见上,肯定后悔死。”
“来日方长,不急的。”林听笑着说,“不过耿老板,住您的房子就算了,找间酒店把我们放下就好。”
“哎?”耿树有些急,“这话是怎么说的?都到这儿了咋还能住酒店?”